暗暗担忧,几次摸上了腰间的剑柄。
随行的太医自然是庄信林,他看到就忍不住觉得好笑,用扇子轻轻按住了傅恒的手,温声道:“傅恒大人,您瞧这街上和乐融融的,哪儿来的危险呢,别这么忧虑了。”
傅恒一看,这他们一行人,就几个武将跟在陪魏菀絮挑钗子的弘历后面,几个文官简直逛开了,对着一个书画摊就开始作诗,场景可谓是啼笑皆非。傅恒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了些许,自嘲的笑道,冲庄信林一拱手:“是我太忧心,先生见谅。”
尤其中途弘历和魏莞絮还遇到一个算命先生,神神叨叨的说二人是人中龙凤,天生一对,定然子嗣绵延不绝,一生富贵。这先生的话让弘历龙心甚悦,赏了好多银子。
结果不知是不是这算命先生神准,南巡快要结束之际魏莞絮忽然身子变的不好起来,吃什么吐什么,弘历匆忙的宣庄信林诊脉,竟然诊断出来了魏莞絮又有了身孕。弘历一愣,和魏莞絮呆呆的对视一眼,船上几十个文武官员忽的齐刷刷跪下,迭声道:“恭喜皇上!恭喜令妃娘娘!”
魏莞絮这才有了真实感,她、她竟又有了身孕?!她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又倏的扭头看向弘历,表情是无法掩饰的惊喜:“皇上,我……”
“嘘。”弘历轻轻制止了她,抚摸她的肚子,脸上柔情似水:“起驾回宫,不,先回圆明园。”
有了上次的经验,弘历根本就不打算让魏莞絮回宫,还是在圆明园好生养着,庄信林看护。自己则是每隔几日来一次,他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了,但是魏莞絮却觉得有些对不住庄信林。
“庄…信林。”魏莞絮犹豫了一下,还是叫的他的名字:“要你总是陪本宫来这圆明园,真是对不住了。”
在宫内,太医才有更多结识人脉和晋升的机会,而庄信林因为她,这两年时间几乎都被‘发落’到这圆明园了。
“……令妃娘娘。”庄信林连忙摇头,诚恳的道:“请绝不要这么讲,臣对于在圆明园的日子,可谓是倍加珍惜。”
他本就讨厌太医院和宫中的那些条条框框,勾心斗角,在此处正好可以专心钻研医术,更何况还可以照顾魏莞絮,他本就求之不得。魏莞絮一笑,轻轻抚摸已经渐渐大了起来的肚子,喃喃自语道:“不知道这次是个小阿哥还是小格格呢。”
庄信林仔细的看了半晌,竟然还像个产婆似的推断起来:“依臣看,是个小阿哥。”
“咦?”魏莞絮好奇:“怎么说。”
庄信林一本正经头头是道的分析着:“臣的母亲说过,肚子的形状若是尖尖的往下坠,则生男孩的情况比较大。”
“哈哈。”魏莞絮被庄信林的分析逗的咯咯直笑:“我们庄太医还会算命呢,若生下来一个小阿哥,你就神啦。”
庄信林被她逗的不禁面色一红,嗫嚅道:“我、我……”
“庄太医。”魏莞絮忽然变的正式起来,虽然声音依然温柔如初:“这么多年,我真的很谢谢你。”
这些年来若不是庄信林明里暗里尽心相护,有很多陷阱她怕是都会踏进去,魏莞絮特意自称为我而不是本宫,就说明她是把他当做平等的朋友来对待的。庄信林动容,目光微微闪烁了一下,面对着魏莞絮坦坦荡荡的欣赏和信任,他也洒脱的一笑:“能为娘娘保驾护航,是、是臣的幸运。”
还是魏莞絮,让他知道这枯燥乏味的后宫能有不一般的风景。
……
乾隆22年七月,魏莞絮在圆明园诞下一子,弘历大喜,赐名为永璐。璐,玉也,从玉路声,楚辞中曾提到冠切云之崔嵬,被明月兮佩宝璐。想必这十四阿哥在弘历心中如美玉,如明月,让他异常喜爱,才能赐这般的名字。
皇后想着自己的十二阿哥永璂,想着想着越发感觉心中一片悲凉,忍不住怔怔的掉下泪来。
而且皇后最深重的一次打击还是在十四阿哥刚刚生下没多久,小小年纪便疾病缠身的十三阿哥永璟没撑过第二个年头,还是去了。皇后一夜之间头发便白了许多,终日郁郁寡欢。
痛失幼子,弘历也悲痛异常,国丧三日,连小小的永璐都用的是雪白的襁褓。
“皇上。”魏莞絮抱着永璐,有些不安的问:“皇后娘娘还好么?”
怎么可能还好?皇后没了十三阿哥,情形比当初魏莞絮小产之时好不了多少,弘历想着就忍不住轻叹一声,低头摸了摸永璐的小脸蛋,沉声道:“朕去瞧瞧她。”
他只能去坤宁宫频繁一些,在频繁一些,才能让皇后暂时从痛失爱子的沉痛中走了出来。带过了这个年节,皇后才发觉自己还有永璂要保护,不能就此一蹶不振消沉下去,遂强打起了精神。面对着已经回宫,且珠圆玉润更加富态了的魏莞絮,皇后内心冷笑,表面却滴水不漏的与之周旋。
回来只不过方才几日,魏莞絮就忍不住想念圆明园的生活了。
在太后面前还忍不住提起那段时间二人一起住在圆明园养胎的生活,太后十分喜爱这个魏莞絮,忍不住打趣她:“竟有你这般不长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