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秋平等人告别了青木道长,离开了衡山寺院。杨茂勋没有看见赵栩,便问秋平道:“怎么没看见赵叔?”
秋平回道:“他现在在前面相候。”接着又小声地对他道:“赵叔可是全力为扬大人说情啊!”
杨茂勋听了,没有讲话,但表情中却难隐感动之色。
一行人到了山下,吴副提督已经列队等候多时,见了秋平等人,立刻跪拜道:“末将已经整队待命,请钦差大人下令。末将的这支军队现在已经是钦差大人的亲兵,对钦差大人忠心无比,已经胜过了自己的父母。只要钦差大人一声令下,末将一定奋勇当先,战不旋踵,完成钦差大人的任何派遣。”
秋平道:“你起来吧,你现在表现得很好,这次你如果能够帮助我们查案立功,我一定向皇上举荐你。”
吴副提督起来又道:“末将一听说钦差大人就是刀泛蓝光的秋大人,敬佩之心立刻又增加了十分,末将最好能做个御前侍卫,天天跟在秋大人左右侍侯。”
秋平道:“你马上给我三套亲兵的服装,和六匹战马,并限你两日内到达长沙。到了长沙以后,立刻来见本钦差,听候本钦差的调遣。记住;从现在起,你只可听从本钦差一人的调遣,不得再听从张长庚和何磊之的命令。现在本钦差要和扬大人先行一步,你从速跟来,切记,回到长沙后,立刻见本钦差。”
“喳!末将将钦差大人的话,字字记在心中,保证不会有误。”吴副提督道,马上命令三个亲兵脱下军服交给李汉江,又吩咐六位将校交出坐骑,然后传令开跋。
秋平等人催马急行,走了约十余里,看见赵栩同三位大汉等在路旁,其中一位满面罗腮,面像极为凶狠。杨茂勋问道:“这六匹马和亲兵服装是为这三位英雄准备的?”
索额图喜道:“我们这次要借助这三位英雄了。特别是那位面像凶狠的好汉。”
杨茂勋问道:“借助他们?如何借助?”
索额图笑道:“天机不可泄露,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秋平等人下马见过赵栩和三位大汉,赵栩向他们介绍道:“这三位英雄便是武汉三雄,我把原委对他们说了,他们愿意鼎力相助。”
武汉三雄的老大石中平道:“赵前辈曾经与我们有恩,我们愿听秋大人的吩咐,水里,火里我们都可以周旋一番。在下石中平,这位是我的二弟温凯旋,这位是三弟周不穷。”
秋平等人同他们一、一见过礼,让三人马上换上亲兵服装。杨茂勋拉着赵栩的手,对赵栩道:“本官真心地谢谢你了,今后有什么需要本官效力的,请务必告诉本官,也好让本官报答感恩之情。”
赵栩道:“扬大人于衡山派有恩,衡山派当力保扬大人,扬大人就别客气了。”当下,众人告别了赵栩,策马向长沙飞驰。
却说;周健管带沿途打着秋风,直至第三日旁晚才回到长沙。回城后,马上去见布政使李亚兴。李亚兴刚从衙门回来,正打算更衣吃饭,只见周健匆匆地跑进来,一面惶惶地叫道:“臬台大人;大事不好了,--------”
李亚兴心中暗惊,急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如此惊慌!”
周健道:“皇上派钦差来查我们收税的事了。”便将在岳阳县遇见钦差的经过和钦差向他宣读圣旨的内容及秋平讲的话,向李兴亚讲了一遍。
李兴亚大惊,饭也顾不得吃了,心神意乱地安抚了周健几句,便立刻匆匆地到总督府去了。
张长庚正在家里开赌局,在场的都是湖广的官员和富商。张长庚生性好赌,每隔得二、三日便在家中开赌,这个时候也恰恰正是官员和富商们巴结张长庚的好时机。张长庚家的门槛在湖广当属最高,四品以下的官员和二等财主是进不来的。今日张长庚因为连续几把手风不顺,坐在太师椅上喝茶换气。见李兴亚匆匆进来,便笑道:“李大人虽然来晚了些,也不必如此匆匆。”
李亚兴坐到张长庚的旁边,轻轻地对张长庚道:“皇上派下钦差来查湖广的税收,大约二、三天以后就到长沙。张大人;你看怎么办?”便将管带的话告诉张长庚。
张长庚听了笑笑道:“没有什么关系,不要紧张。你赶快抓紧时间,把收入、支出帐做平了不就是了。开销帐尽量做大一些,再搞点花帐,这正是你最擅长的功夫,难道这个还要本总督教你?”接着又道:“这个钦差秋平大概就是那个杀死葛巴尔的人了,我们把见面礼备得厚一些,再好好地款待他们几天,我看没有什么问题。嘿嘿!这个世上还有谁不爱白花花的银子的,问题是敢不敢,或者是有不有道而已。我们只要做得漂亮,他还有不收之理?------另外,你马上撤掉一些多余的税站,暂时按上面的规定征税,等事情过了再说。”
李亚兴有点为难地道:“张大人;这个帐一下子可能做不平,需要向库里补充一些银子。”
张长庚问道:“要补多少?”
李亚兴道:“根据下官初步推算,大约在三十到五十万两。”
张长庚脸上顿显不快,道:“我当初叫你做二本帐,你嫌麻烦偏偏不听,现在好了,麻烦来啦!”
李亚兴恐慌地道:“这都怪杨茂勋,他硬是要让我替他代管他份内的银子,说他岳父贪得无厌,如果他现在把银子拿回家,他岳父便要取走,等于没分,要等他岳父回老家以后再将银子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