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干的黄口小儿,竟也有咸鱼翻身的那一天。
这些日子已经有一些察觉到风向的大臣开始有意无意的接近起了越王,但所有人都还只抱着试探的心态,毕竟皇帝对越王那般厌恶,当初也下了旨意命越王成婚后便搬去封地,所以皇帝的心思究竟如何,谁也把不准。
谁知道皇帝一出手便是这么大的手笔?!
那可是张家和燕家啊!
表面上皇帝收了张家和燕家的权,实际上是将两家摆在了太师的位置上,若将来越王登基,那么这两家绝对会成为新帝的左膀右臂,只要张家和燕家不作死,那么至少能保证再兴旺两代人。
皇帝既给越王拉到了两大靠山,又许了这两大靠山几十年的荣华。
就算现在还没有下立太子那道旨意,但也与立了太子没有什么两样了。
一时间朝中人心涌动。
……
与外头的热闹无关,燕清歌过得很是清闲,但这一日被她派去黑山谷的袁烈匆忙赶了回来,向她禀报了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赵修齐被关押在黑山谷的地牢里,每日受一种酷刑。
第一日是炮烙,逼他在烧得滚烫的铜格子上赤脚行走。第二日是截舌,将他的舌头用刀片一点一点的割下来。第三日是以纸覆面,用水浸透,然后一张张的叠加,直到他无法呼吸,窒息昏迷才停下。第四日、第五日……用的都是不一样的法子,才短短几日的时间,赵修齐就已经被折磨得有些神志不清了。
原本燕清歌派袁烈过去,就是打算在不弄死赵修齐的前提下,让他尝一尝人间地狱的滋味。可袁烈还没来得及动手,赵修齐就已经惨到这种地步了,显然除开她之外,还有人跟她动了一样的心思。
“是瑞王府?”燕清歌猜测。若说这朝中还有谁恨赵修齐入骨,首当其冲就是瑞王府的遗孀遗孤。
却见袁烈摇头,脸上挂着既犹豫又复杂的神情:“这几日,属下查探了一番,黑山谷的人是得了越王殿下的命令,才如此的。”
“成儿?”燕清歌的眉头紧紧皱起。
怎么会是他?
那天赵修齐甩了自己一巴掌,成儿已经废了他一只手了,不至于还要派人日日这般折磨他吧?
况且成儿现在正处于风口浪尖之上,虽说赵修齐已被贬为奴,但论血缘好歹还是他兄长,两人无冤无仇的,成儿这般苛待于他,只怕会叫人怀疑成儿生性恶毒,进而质疑他继承大统的资格。
“你查清楚了?果真是越王?”
燕清歌怀疑有人栽赃,可袁烈办事又怎么会如此简单就被人蒙蔽,单看他在黑山谷停留了好几日再来禀报,就能知道他其实已经核实过很多遍了。
下令之人,就是越王。
不论他是出于什么目的做的,总之这件事于越王不利,无论如何她得先制止才行。
“备马,我要去一趟越王府。”她扬声吩咐着。
外头的红柚领命,却见袁烈还站在屋子里没有动,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了?”燕清歌问道,“有什么话就说。”
“属下有一事未曾提过。”袁烈低下头,道:“燕清楣死的那一日,属下似乎在行宫外头看见了越王殿下的车驾。”
“什么?!”燕清歌猛地抓紧了椅子的扶手。
袁烈接着道:“因那只是一瞬,看得并不真切,且属下查问过,那一日没有越王殿下出入行宫的记录,这便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第两百六十八章 梅林小屋
燕清歌明白袁烈的意思。
那时候的成儿还只是个默默无闻的皇子,他活得跟个透明人一样,根本没有卷入任何权利斗争,就算有人利用燕清楣往赵修齐心里埋了一颗炸弹,那么高明的攻心之术,袁烈怎么也不会想到他头上去。
他一与赵修齐没有什么大的过节,二还只是个孩子,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可这次的事情查明了背后之人就是成儿,袁烈便不得不多想了。
当初的那一眼或许并不是自己看错。
再说了,越王过了年便算十岁,与燕清歌当初施恩于袁烈的年纪一般大,燕清歌能做到如此,难保越王跟在燕清歌身边耳濡目染也不同寻常起来。
这时,红柚过来传话,说马车已经备好,可以出发了。
燕清歌无暇多想,叫了红柚和墨妍便急匆匆的往越王府去。
而越王府门前,则罕见的热闹非凡。门房小厮忙着一个个推辞各府管家的帖子,显然这样的情况他一个下人还未处理过,有些应付不过来。
自从皇帝那道旨意下来之后,朝中众人便想着法子的要来与越王套近乎。经过商议,等过完年之后越王才会正式跟着张家和燕家学习,所以眼下这段时间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