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才发现,所有的问题都敌不过——彼此恰好喜欢。
她抱起文件,手在会议桌上轻按了一下,见他低头深思,这才悄然离开。
何兴订好了明天飞明尼阿波利斯的头等舱,去办公室时扑了个空,匆匆找到办公室,见他沉默着坐在椅子里。那身影萧索又落寞,在门口站了一会,确定中心气压值并没有低到警戒线,这才低眉垂眼走进去,轻声汇报:“温总,机票已经订好了,明天上午十点的飞机。”
温少远没应声,目光落在纸条上那端正秀气的字体上,轻叹了一口气,几下折好夹进皮夹里,推开椅子站起身来:“把工作安排都往后推,等我什么时候回来了再说。”
何兴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应了声是。看着他几步走出会议室,挠挠头,自言自语道:“光头等舱往返就17万,可不是得把工作往后挪挪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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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歌的手机始终没有开机,温少远回拨了几百个,得到的结果依然是冷硬又机械的女声告知手机正处于关机状态。
何兴在一旁小口咬着他的绿豆糕,小心翼翼地瞅着自家boss明显火烧屁股,坐不住的神情,更加努力地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到明尼阿波利斯后,刚出舱门,他就开始继续照着她的号码打电话。
冬天的明尼阿波利斯,温度低得可怕。他来得匆忙,只收拾了一件厚大衣,在下飞机前穿上了,可到了这里之后才发现,远远不足以抵挡这里的寒风。
晚上十点,他走到机场的出口。
不远处就是提前约好的司机,他抬步走过去,问好之后,报了闻歌的大学校名给司机,司机挑了挑眉,问道:“圣诞之后学校已经放假了,现在学校里应该是没有人的,你确定要去哪里吗?”
温少远被问得一时没能反应过来,目光沉然地看着他。
那司机以为他没听懂,又问道:“你还知道你要找的那个人,他别的住所吗?”
温少远抬手轻捏了一下眉心,摇摇头:“不知道。”
一瞬的沉默。
那司机尴尬地笑了笑:“那我先送你过去看看。”
温少远点点头,不愿意多说,往后靠在松软的椅背上,紧绷着的神经依然没有松开的迹象。他侧头看向黑沉沉的窗外,长长地吐出一口闷气。
等红绿灯的间隙,他又开始给她打电话,这一次,不再是关机状态,忙音响了两声,被人接起。
温少远霍然坐直身体,因为骤然的寒冷,嗓子产生的不适让他发声有些困难,他清了清嗓子,正要开口,便听电话那端清亮又愉快的声音响起:“小叔吗?”
他瞬间哑然无声。
闻歌在杨乔的帮助下成功的获得了一家便利店收银员的工作,就在学校的门口。午餐和晚餐全包,除了工作时间比较久之外,别的哪里都好。现在,她才刚下班。
没听到那端的声音,闻歌看了看手机屏幕,确定还在通话中,疑惑地又叫了一声:“小叔?”
话落没多久,她又自言自语地嘀咕了一声:“该不是打错电话了吧……”
“没有。”温少远缓缓靠回座椅,轻咳了几声,才问道:“你现在在哪?”
“在学校。”闻歌想也不想就回答道:“刚下课,在等同学。小叔你那还是白天吧,是不是刚吃过饭啊?”
温少远的嗓子一哑,听着她的声音除了感觉心疼之外,再也感觉不出什么。他垂在膝上的手指缓缓握紧,垂下眼,听她絮絮叨叨地抱怨着教授有多难搞,作业有多难写……
眼睛一酸,他忍不住闭住眼,打断她:“昨天,是哭了?”
“啊?”闻歌顿时卡壳,她站在商店门口,看着街道上沉沉的夜色,傻笑了两声:“没有啊,昨晚下雪了。我想问问你……好不好?”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也低哑了下去,有气无力的:“但是手机没电了。”
“嗯。”他应了一声,突然就不知道要和她说什么了。
那些刻骨的想念,那些来时的不安,那些无法言说的心疼和担心,在此刻听见她的故作轻松时全部被粉碎。
相对沉默了一会,他才压低声音,轻声说道:“我以为你受了委屈,不太放心,想过来看看。过年回不回来?”
他那一句轻柔的“我以为你受了委屈,不太放心”让她瞬间湿了眼眶。闻歌掩着唇,深呼吸了一口气,那夜晚涩凉的空气刺得她鼻腔发疼,她也只是掩饰一般地笑笑:“不回去了,来回机票太贵,我要帮妈省点钱……等毕业再回来。”
温少远皱起眉,修长的手指重重地按压在眉心,克制着声音,问道:“不需要我过去吗?”
闻歌已经抬步走在了回去租的房子的路上,在找杨乔帮忙的时候,除了介绍工作,顺便把那个潮湿阴冷,环境差劲的租房也给退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