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呼小叫不说,还没大没小,连声姐姐都不叫直呼其名,这就是长辈教给你的家教?”陈玉话落的同时,瞟向了一旁故作镇定的老太太。
余秀娟虽然也是个刁蛮跋扈的,但是也知道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他们现在住了大房的屋子,符黛又嫁了那般有头有脸的人物,无论如何也是不能同他们撕破脸的。于是转过头呵斥符音:“眼皮子浅的东西,怎么什么都要跟你姐姐抢,我这不是带你出来裁衣裳了吗,别咋咋呼呼的!”
符月被余秀娟训了一顿,心里更加不服气,转而去找老太太撑腰。
老太太老神在在地杵了这半天,早就因为陈玉的视而不见满怀不满,经符音一闹,也开口训斥:“他们是一家姐妹,还分什么你我,你个当伯母的说话未免也太不留情面。”
陈玉听老太太这话只觉得可笑,一个刁钻惯了的人居然说她不留情面,这区别对待真是叫人没眼看。
“得了老太太,窗户纸都捅破了,何苦还装一家人。”陈玉摆摆手,并没有闲心同他们周旋,“以往我念着您是长辈,许多事也不消说了,往后最好桥归桥路归路,如果再有人无端生事,我可不管老的小的。”
陈玉瞥了眼那祖孙俩,拉着符黛和符月往外走。
符音挪了一步,上去就要拉符黛的衣裳,陈玉先一步挡在她面前,凤眼一凛,平日温婉的神色都冷了下来,“小丫头,你敢碰我闺女试试?”
符音被陈玉唬了一跳,还真就没敢动手,眼睁睁看着仨出了门,憋得脸色通红,只能扔了自己的手套撒气。
说实话,符黛也从没见过自己母亲发火,对她刚才那气势崇拜不已,笑嘻嘻道:“陈女士很威武嘛!”
陈玉也是一副不怕夸的样子,“那是!也不看看我现在是谁的丈母娘!”所谓多年媳妇熬成婆,符黛都要出嫁了,陈玉自然也不是当年那个忍气吞声的新媳妇了,再有对他们家指手画脚的人,她也是不让的。
陈玉叫了黄包车,搂着俩姑娘一本满足地回了家。
过年
过年
符黛原本还打算守岁,却撑不住睡了过去,一觉醒来已经是大年初一的上午了。
陈玉弄好了早饭过来叫她:“快起来洗脸吃饭,一会楚风该来接你了。”
符黛这才想起来,之前答应蒋楚风初一的时候去蒋宅吃饭,于是揉揉眼睛,晃荡着去了盥洗室。
蒋楚风来的时候,符黛还在饭桌前,嫌粥烫一直拿汤匙舀来舀去,听到动静回过头,招了招手:“过来喝粥!”
蒋楚风笑着走过去,就见陈玉没好气地拍了下她的手道:“喝你的!楚风要喝锅里还有呢,用得着沾你的口水!”
“我不喜欢红枣。”符黛戳了戳里面煮得破皮的大红枣,就像吞丸药一样苦大仇深的。
“又不用你吃了它。”
“可是粥里也有红枣味。”符黛拿起汤匙抿了一点点,光捡着吃里面的莲子。
陈玉是个注重养生的,时常会煮些滋补的粥水,红枣滋阴补血对女人是最好的,可偏偏符黛不爱吃,陈玉每次煮东西用了红枣,她总要推脱半天。
“那捏着鼻子喝。”陈玉瞥了下她一转一转的黑眼珠子,收拾碗进了厨房,半点不容情。
对符黛身体有益的,蒋楚风跟陈玉站在同一阵线,当下将粥碗往她跟前挪了挪,哄道:“快喝吧,喝完给你奖励。”
“你们都骗小孩……”符黛嘟嘟嘴,还是端起碗,呼噜呼噜大口喝完了,然后一抹嘴就伸出了手,“奖励呢?”
蒋楚风掏出一个厚厚的红包放在她手里。
符黛乐得直晃腿,罢了却又伸出一只手,“这是奖励,我的压岁钱呢?”
“挺贪心的啊。”蒋楚风捏了下她的手指头,又拿出一个大红包来,“喏,小财迷。”
符黛摸着两个厚厚的红封,揣进了自己的线衣口袋里。
蒋楚风见她口袋里还塞着别的红包,笑道:“收获不小啊。”
符黛把红包都拿出来,快赶上手掌厚了,满足地直眯眼。
出门的时候,符黛手里拿了一个小红封,倒出里面一块银元,在蒋楚风不明所以的眼神下,拿着铲子去了后院。
蒋楚风跟着过去,见她正往院里那棵香樟树底下埋银元,恍然大悟的同时又忍俊不禁,这父女俩对这小游戏还真是贯彻始终。
符黛埋好了拍拍手,笑道:“等秋天长出来多的,分你一个!”
蒋楚风轻笑一声,道:“那我可等着了。”
蒋宅的人虽然明争暗斗不止,可逢年过节还是都凑在一起,不管是为了巴结蒋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