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汗毛倒竖,方文立时起身欲走,忙得连与秦老见礼尚未来得及。岂料他的动作全然落在李屿弗眼中。只听他大叫:“竖那贼子休走”
大吼着狂奔到近处,速度之快方文尚未来得及跑出几步,便被那人提在手里。登时就听那“哇哈哈哈哈”一阵狂笑传来,震耳欲聋。而且此人嘴巴特别大,咧嘴一笑让人难以忍受的口臭来袭,熏得方文不敢喘息。
王忠蠢蠢欲动,刚欲解开手中大剑上前营救,却被秦老挥手制止。旋即后者站起身来,笑骂道:“李老匹夫你来此干甚,我秦国公府庙小,容不下你这斯文败类,快滚!”
腊肉一般被拎着的方文登时遇到救星,委实不敢张口接话,生怕臭气熏进嘴中。唯有不断点头已是鼓励,示意秦老再接再厉。李屿弗却全然不顾,大脸贴上方文面庞仔细打量着,看的后者一阵心虚。
你丫离的这么近干啥,看得清吗?
“哇哈哈哈就是你小子贪墨我儿美玉?那可是正宫皇后赏赐,卖了你也赔不起!说,玉在那里,还不快快奉上!”
哆哆嗦嗦的将手中玉佩放到他面前,方文感觉自己都快窒息了。可即便如此他还是不肯呼吸,太他妈臭了,怕自己中毒而死。
见他笑嘻嘻的收起玉佩,却没有放下自己的意思,方文不由双后合掌紧紧捂住口鼻,呜咽道:“王忠揍他!”
这话说的极不清楚,秦老与离得很近的李屿弗尚且未听清楚,王忠却已出手。拳头破风而来,骇的李屿弗急忙巨掌相迎。登时一声闷响,王忠竟是将其硬生生打退数步,另一只手力劈而下,霎时正中其手腕,方文跌落在地上,顾不得揉屁股便大口喘息,如获新生般的远离。
待到保持了一定距离,应当是王忠来得及护卫,这才转身看了看交战中的两人。王忠身强体壮且力大无穷,自是稍稍占得上风。但李屿弗那矮了一头的老头子竟是与他拳拳到肉的对打,未见颓势。
足足过了许久,两人砂锅大的拳头轰在彼此胸膛上,皆是退了数步,这才目含震惊的盯着彼此!
“小子好本领,是个上阵的好儿郎!我们再来!”
说着也不管别人看向他的目光,向着前院挥了挥手,一道人影扛着一个物件过来。待到走得近了,却是李廷肩上扛着一把双刃大板斧,瞧他吃力的模样,斧子必然是不轻。
干笑着看了看众人,他还不好意思的朝方文和秦老招了招手以示清白。但两人那肯罢休,一声冷哼转脸过去。
一把接过斧子,李屿弗一巴掌抽了李廷一个踞趔,“好个瓜怂,老子白生你了,瞧你没出息的模样,出门说你姓李都丢人!”
方文看的一愣一愣的,一时有些转过来。这就挨揍了?理由呢,就是人家老子也不能无缘无故抽人吧!你丫的讲不讲道理!
咬了咬嘴唇刚想说些什么,就见李廷整理仪容挺起胸膛,趾高气昂环视一圈,骄傲的不得了。方文真担心他谁说出“俺就是李家人”之类的言语,给全世界姓李的人抹黑!
“这才对嘛!”又是哇哈哈一笑,李屿弗不客气的又给了李廷一个大脚丫,这次确然踢了个结实,李廷都摔了个狗吃屎。
眼皮猛地跳了几下,方文不由得为李廷揪心。有这么一个老爹,啧啧太幸福了!从小到大得挨多少揍才能长成这模样,满脸横肉不会不是吃出来的,是被抽的吧!
由此可见齐国公家教甚严,儿子都不敢说话。怪不得养成这样纨绔性子,有这样老爹不出去发泄一下指定憋死,活不长久的!
手中握着大斧头,李屿弗像是见到多年基友一样的基情满满,当即一个回旋蹦到亭子外的一片空地,大开大合的挥舞起来。方文不是军旅,就算是个军事迷也看不懂这些,但听着那呼呼风声,斧子不时擦过柱子石头,迸射的火花与留下的深深的刻痕,可见此人武艺之高。
看他舞了许久,气势渐渐停缓下来,总归言之适才套路就一个字乱!不仅方文没看懂,便连同为武将的秦老,和王忠也是撇着嘴目露疑惑,显然是没见过这种毫无章法的章法!
“大个小子,我家混账玩意说你有个神兵,让我开开眼界,不要多说,看斧子!”
也不管王忠答不答应,两步走到跟前,大斧子携着风雷之势力劈而下,颇有力劈华山的强势。
王忠大嘴一咧,丝毫不惧的一步前踏,身后熊皮霎时间被其解开,大手握着剑柄便也用力挥出,一泓清潭的秋水剑芒划过,一个震耳欲聋的金属碰撞声响彻,飞溅的火光一闪而逝,嘣的一声之后,那大斧子与大剑劈砍处赫然碎裂一块,飞出射进了凉亭柱子中。
王忠双臂微微颤动,似是不堪重负。李屿弗确然蹬蹬倒退好些步方才稳住身形,手中大斧子更是飞了出去,砍断数块大石头栽在地上。
甩了甩发麻的手臂,他却无心关注这些,迎上王忠目光,与其一同落到大剑上。只见其寒光清冽,剑刃之处丝毫无损,大鼻子猛地吸了口大气,眼中尽是不可置信。
他的斧子可是帝王所赐,昔年奋勇杀敌浴血身躯,手中兵刃早已破败。景阳才取当朝一年所产百余斤的百炼精钢,为其铸造这柄双刃巨斧,彪炳其勇。须知,倾尽一国之力,一年才有百余斤。
而今这小子一个随从手中,确然有这般的神兵利器,怎能不让人讶异!
眼中冒着精光,李屿弗哈哈大笑接近方文,后者微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