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哪里还不明白,心中咯噔一下,脸色煞白起来。
自古以来,得民心者得天下。此是千古正论,历代帝王奉为圭臬的至理名言。就拿景阳大帝来说,若无大乾百姓的深厚信任,没有基层人们的兢兢业业,哪来的这偌大江山,哪来的锋利兵将,哪来的众多股肱之臣。
没有子民,便没有钱粮,没有军队,就没有江山。国家何在?他何谈治国,如何治国。一切,都不过是个屁,是个笑话。
圣人及其弟子有云:远人不服,修文德以来之。既来之则安之。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可现在,两人诗作都是无人评论,让人不屑一顾,这显然是不正常的。一位大才子,腹稿已久,仔细斟酌之后,定然不是拙劣之作。这番境况,只有一个解释!
他们,犯了众怒
泱泱大国,一代雄伟王朝,尚且要用民心来得天下,故而诞生了圣贤之道。他们明知若儿丫头是他人妻妾,犹要夺之,显然是违背了圣人教化,心思诡谲之辈。
文人士子,正气凛然者有,剑走偏锋者有,狂傲无尊者有,恃才狂放者有,寻花问柳,风月红尘,乃至心狭是非者,无所不有。他们虽有些不符圣人教化,却也只是过出另一番样子,无甚大错。最多只是与正道稍稍偏离,看到了不同的风景。
说到底,还是贴合正道的。这也是各位名宿大儒能够容纳方文的搞怪,凌尘的漠然的原因。因为在他们心中,这些不过是偏颇一些,无所谓对错。
可眼前两人,却不是偏颇那么简单,而是背离了圣贤之道,与其背道而驰。
圣人有言: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不仅仅是告诉别人明哲保身,还要坦荡做人,正直做事。他们的行为,正是犯了这条的忌讳。他们不仅不立于危墙,甚至还在方文的头上盖起了危墙。这还不算,还要从中牟利,榨取他的剩余价值,夺人妻妾。
如此行径,没人站起来骂他们个狗血喷头就是不错了,还想有人夸他们?
锦衣男子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整张脸都灰暗了下来。先前还为自己扬名而窃喜的心思,只剩下悔恨。
文会过后,他两人只怕会名声大噪,不过,是臭名!
扫了两人一眼,方文笑容更加冷冽起来:“古大儒,小子劳烦您为这首水调歌头点评一下,望您赐教!”早就从告示中知道南老头的名字,这倒是头一次喊出来。
“你这小子不老实,这等诗作只算绝佳,却未至巅峰,你会看不懂?”古臻笑骂一声,却没有拒绝,开口讲解起来。
“此词以愁之一字贯穿,言及七度中秋,怕是曾经腹稿,非今日之作!”
一上来,古臻就没给两人留丝毫面子,将此事搬到台面上来!
“明月不胜愁,此句甚美,倒有婉约之风,令人心神清明,乃全诗最好的一句。”
“相对永登楼,乃用典王粲,叹息己身孤苦,不得返乡,只能登楼对望。”
说完冷冷一哼,古臻冷笑道:“此中如东武,彭山等地,皆不是江州之景,显然是曾经积累感慨,汇聚一诗。若无意外,恐怕此诗半年前就开始腹稿,否则,如何会有如此斑驳杂乱的东西存在!”
锦衣男子汗水直流,打湿了衣襟。细看之下,双腿都在颤动。鹰钩鼻倒是好上一些,却也面无血色!
“我们,谁来?”凌尘漠然开口,望向方文。萧成风也目光微动,定格在方文身上。而随着他们两人的动作,整个阁楼中人,都是目光炯炯的看着他,一脸期待的神色。当然,更多的还是仇视。
“看我干什么?你们刚才的豪气呢,上啊,揍他啊!”方文摸着鼻子苦笑。这他妈什么队友啊,语言慷慨激昂,队友卖的走样,以后还能不能一起玩耍了。
他的搞怪样子,又是让众人呵呵一笑,被那两人拉低的气氛又活跃了不少。
“我们的目标是第三轮,现在是你的自由发挥时间!”萧成风摊了摊手,一脸的欠揍模样。方文发誓,事后要不给自己一百两银子,一定狠狠抽他一顿!
“你们确定?我这一说,以后中秋你们就都不要写诗词了,免得丢人!”
“那就更要一闻方兄高作了,否则岂不遗憾!”
“好啊,我就把二十年前的中秋腹稿拿出来,准备好,不要被吓着啊!”方文怪笑道。
“水调歌头”
哗
词牌一处,众人哗然。他要作的也是中秋诗词?也是腹稿?题目也叫水调歌头?这也太凑巧了吧!
“那里是凑巧,分明是这小子要打脸了!”江默撇了撇嘴,不以为意的暗道。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方文声音一出,锦衣男子与鹰钩鼻面色大变,身子颤抖起来。
名宿们却是神色一震,刚想拍手叫好,又怕打扰方文,只好按捺下来。
“一句,胜负已分!”秦老点头轻笑。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到此,方文停了下来。眉头深皱,像是深深思索,不住推敲斟酌,该如何遣词造句!
“他不是腹稿”
“他在干什么,临阵磨枪,随机应变吗?”
“才华之高,倾占世间八斗”
“”
才子寂静无声,名宿们却私语起来,一个个的脸上,掩饰不住的惊讶。因为这首词,到此已经完全征服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