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轻拂,倾爵的寝宫边种植了大片大片的枫树,鲜红似血,金如晚霞。她不爱枫树,幼年时那个恐怖的场景像梦魇一般在脑海中挥之不去,那时的倾爵5岁……
寝宫中各色男宠正在弹琴古筝,热闹的场景恰似一出音乐剧。男宠中不乏重臣的子嗣,有的是迷恋倾爵的美貌甘愿入宫,更多的是司礼监为倾爵挑选的绝色男子,可倾爵偏偏对于这些对自己臣服脚下的男人没有任何兴趣。
卧于榻上,不耐烦的闭上了眼睛。夕阳余晖洒落一地,宫中一片生辉。丝质衣裳的裙角被调皮的风吹起,露出白净修长的大腿。男宠们吞咽着口水目不转睛的看着,音乐声也随之慢慢错开,倾爵的眉头不由微微皱紧。
“看来你们更喜欢当太监。”
众人一听纷纷收回视线,继续卖力吹拉弹奏,额头沁出细细汗珠。倾爵伸了下懒腰,感觉有点寒意的拉过被子盖住大腿,睁眼看着眼前各色美男子,鄙夷的一笑。
“今天孤陪你们玩个小游戏。”
狐媚的笑却让底下众人惊出了一身冷汗,个个面面相觑不敢应答。盘坐在床上,打量着他们的脸色,嘴角玩意的笑。
“王——”
其中一个叫宁之博的男宠被众人合起来抛弃了,被身后的人一脚丫踹了出去。战战兢兢的唤了一声倾爵,恼火的回头瞪着一副与我无关样子的男宠们。
倾爵对宁之博还是印象深刻,当他被五花大绑抬进自己寝宫将要侍寝的时候,竟然和自己讨论起了四书五经,愣是把她说得睡着了。他是家道中落的文弱书生,误被人骗进宫来当起了倾爵的面首,据说他在家乡还有青梅竹马的未婚妻……
“博,这次你又要对孤说什么呢,四书五经还是论语中庸?”
淡淡一笑,她喜欢看这个男子惊慌失色手足无措的样子。
“那个——”舌头像打了结一般,寻思了很久才露出一个窘迫的笑容。“小人前几日听得监天监说到过,今日夜晚天象变异,小人叩请王能屈尊降贵陪小人一同欣赏这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景。”
“嗯。”点头,起身走到宁之博身边,他颤抖的更厉害了。倾爵浅浅玉手搭在了他的肩头,看着他咽动的喉结,露齿一笑。“博的意思是,今晚你侍寝?”
畏畏缩缩的点头,听明白后慌乱的摇头,连宁之博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只恨身后那帮害自己陷入水深火热中的家伙。
此时,太监来报,恭敬的跪在门口:“王,战神曲济有要事求见。”
“曲济?”
转身看了眼渐入夜晚的天色,眼眸中不由闪过一丝疑惑。
太监的来报让在场的男宠们宛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暗自窃喜自己今晚不是倾爵的猎物。宁之博绷着的神经也放松了一下,赶忙擦了下鬓角边的汗水。
“战神有言何事求见吗?”
“战神只说是要事,希望王能召见。”
犹疑了一会儿,倾爵挥手撤下了所有的男宠。宁之博开心的一笑,脚底抹油也想溜,却在倾爵威严的眼神中又缩了回去,怔怔的看着她。
“宣战神寝宫见。”
太监遵旨退下,偌大的寝宫除了一些值日的宫女,只剩下宁之博一人对着倾爵瑟瑟发抖。
用手抬起他俊俏的脸蛋,除了眼眸中的恐惧,脸上一片绯色。倾爵痴狂的一笑,拉住宁之博的手向床榻走去。可怜的宁之博不知道自己的下场是什么,却有点沉醉在倾爵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幽香当中。
宫女打开了倾爵的衣柜,五彩斑斓绚丽夺目,镌刻着不少稀少宝石。衣柜前,倾爵笑意盎然的抬头看着发愣的宁之博,他棱角分明的英俊脸蛋让人流连忘返,但倾爵只是想捉弄这个书呆子。
“博,你认为孤该穿哪一件呢?”
宁之博受宠若惊忙不迭低头作揖,他知道倾爵只是想玩弄自己,从那天晚上侍寝开始。若有似无的撩拨和挑逗,自己只是她的玩物。
“小人怎敢多言,王自有主见。”
伸手想要抚摸了下宁之博的脸颊,对方却神经反弹的向后一躲。倾爵愣了一下,她的手已经成了多余的,失落的只有收回。在他们的眼里,她只是王,坐拥天下包括他们。
在宫女的服侍下随意换上一件衣裳,正坐案几前,宁之博陪伴在旁。在太监高呼的一声‘召战神曲济觐见’后,穿着便服的曲济大步走了进来。虽已过半百,却仍旧身子硬朗,连走路都是带风的。
行过君臣之礼后,曲济笔直的站着,冷厉的目光掠过宁之博。宁之博一怔,从骨子里透发出了一股寒意,急忙低下了脑袋。
曲济是朝中的股肱之臣,虽近年来天下平和,他本应好好休养。但邻国番邦一直虎视眈眈,曲济只能再披战甲镇守边疆。
倾爵懂曲济的心思,从她出生那年曲济就在璃皇和溪珑面前立誓保倾爵上位。对于番邦,他说自己会死战不休,保得天下太平。与璃皇,他们亦师亦友。与溪珑,他敢爱不敢言。与倾爵,他既是臣子也是长辈。不因溪珑是璃皇的王后,更因他觉得璃皇能给溪珑幸福。
不过,他反感倾爵的男宠。
“战神有何事要见孤?”
将足以刺透宁之博的眼神收回,曲济也只有在倾爵面前才会露出笑容。
“臣上次出战番邦,缴获良马千匹金银数箱战俘数千。本应明日早朝再禀报王,只是臣活捉了一奇异男子,他穿着奇装怪服,满口乱七八糟的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