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挺勉强?”
小沐说:“爸爸, 那我可以梳一个漂亮的发型了吗?”
“不行。”
“为什么?”他气呼呼的问。
“十八岁以前,禁止早恋。”
“什么是早恋?”
“就是不准有喜欢的人。”
直到久路回来,驰沐阳还在偷着闹别扭, 小汽车被他拆得七零八落,车门上的漆也被抠掉了。
驰见拎着菜从后厨出来,夹起小家伙儿,冲门口抬抬下巴:“这小子想回家吃。”
久路:“啊?”
驰见背地里捏了下驰沐阳小腿肚, 他无精打采的抬起头,张开手臂让久路抱,说什么也要她跟着去。
这样一来, 她自然没有说不的道理。
三人回到岩崇岛,已经晚上七点钟。
小沐饿坏了, 驰见先给他冲了半碗米糊垫肚子。
久路很自觉地拎着几兜菜来到厨房,幸好食材已经清洗改刀, 她将蔬菜和生鲜鱼肉分门别类放好,在原地呆站了会儿,不禁犯难。
她正打算上网百度食谱, 驰见走进来:“你行?”
久路看向他,淡定的说:“其实有点儿为难。”
驰见眼神睇过去,哼笑了下:“你先弄着,我给小沐洗个澡。”
“这些……能做几个菜?”
他停下,看看厨台上的食材:“粉蒸排骨,鲫鱼豆腐汤,蛋黄玉米粒,洋葱炒肉,剩下的拌个沙拉。”
“这么多?”
“小沐吃得完。”驰见淡笑,一脸看好戏的表情:“第一次给他做饭,你可千万别丢脸。”
“……”
久路望着他的背影,深呼吸几次,调整状态。
还是分别百度了下步骤,决定先把鱼汤熬上。她从橱柜翻出砂锅,在水龙头下冲了冲,盛满清水放到燃气灶上,想片刻,又扔进去几片生姜和八角。
另一边开火,倒油。
她把处理好的鲫鱼拎起来,知道下锅时会溅起油花,特意空了好半天水分。
即便这样,她皮肤还是被渐上油点子,油温滚烫,又痛又痒。
香味顷刻间溢出,等待了几秒,久路拿着锅铲,准备把鲫鱼翻面。
驰见不知何时出现,倚在门边,抱着手臂看她忙碌。
厨房设施陈旧,照明昏黄,她长发用皮筋随意绑住,颊边落下几缕。
砂锅里水开了,热气顶起盖子,这边鲫鱼差点煎过火,隐隐冒出青烟。她一时手忙脚乱,指尖不知沾到了什么,四下看看,情急之中,竟然往裙摆上抹了把。
驰见几不可闻的皱皱眉,放开手臂,走过去。
久路心思全放在鱼汤上面,掀开锅盖,铲起鲫鱼,准备丢进去。
这时候眼前一暗,感觉有什么东西顺她脑袋套进来,久路手不稳,鲫鱼掉入砂锅中,热水四溢。
她挡住脸,低声惊叫,不禁向后缩了缩,蓦地撞进一个胸膛。
驰见稳住她双肩,时隔几年,竟然还能自然地捏起她下巴:“溅到了?我看看。”
久路被迫半昂起头,撞进他的眼中,心脏一瞬间拧成扭曲的形状。
他指肚擦过她的脸颊,她唇边的皮肤留下小小红印。
“疼?”
“……不是很疼。”
久路有意拉开两人距离,稍微抬下巴,想要躲开。
这种疏离也让驰见清醒过来,他心中的痛已经不再那么强烈,而是变得绵长,一千多个日夜,这种感觉已经慢慢渗入骨髓里。
自从知道扔下儿子不是她本意,他就幻想了很多次,如果她能主动去找他,或是待在某个熟悉的地方,让他找到她,她知道了小沐的存在,是否他们就不会平白浪费这几年?
可是,假设他们未曾分开,外婆和久路站在两端,他真就能不介意失衡的天平,和她一起生活吗?
答案无解。
时间不停,向来残酷。
对两人来说,四年长河仿佛是个劫数。
久路偏开头,下一秒又被他捏回来。
驰见手指的力量加重几分,眼中没什么温度,凑头要吻她。
久路目光也冷下来,淡淡的问:“你未婚妻如果看到这一幕,会作何感想?”
“既然是假设,就没有成立的可能性。”驰见悬在她上方两厘米的位置,声音暗哑:“这样更刺激,不是么?”
久路手上推拒,紧紧瞪着他。
“你笃定我愿意?”久路问:“你哪儿来的自信?”
“我儿子给的。”
她身体僵住,感觉到他搂紧她后腰,竟一时无法动弹,被他几句话震慑住。
驰见淡笑威胁,声音含着诱哄的成分:“别闹,别叫,小沐在外面,你最好乖一点儿……”
他声音带着电,那样轻,那样低,尾音儿消失,含进她嘴里。
久路手臂抵住他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