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唇的力量强势凶猛,似宣泄,似需要,气息浓重,甚至想要更深入做些别的。
她没发出声音,却狠狠掐住他胸口的肉。
驰见痛哼,这痛感无疑是更加刺激人心的催化剂,他身体瞬间起了反应,下身逼近,把她顶在厨台上。
身后砂锅咕咕冒着泡,他动作强烈,深度拥吻,扶住她后腰的手感受着炉火传递来的灼烫,令他感受更真实。
不知过多久,驰见终于放过她,离开寸许:“也想我了,对不对?”
他这句话其实已经暴露自己,但久路脑中一团糟,根本无从分析其中含义。
驰见哪儿舍得放过她,大舌再次抵进去。
她推了两下没推动,牙齿合拢,想用原来那一招。
这次驰见察觉出她的意图,嘴唇提前撤开,挑眉道:“咬上瘾了,是不是?”
久路借机躲开,背过身,平复着呼吸:“要么你做饭,我出去。”
他缓片刻:“你来。”
驰见上前一步,两手穿过她的腰,找到围裙两根带子,在她后面慢条斯理打了个结:“绝对不和你抢,这饭都做好几年了,早做够了。”
久路微顿,呼吸蓦地停滞了几秒。
慢慢的,两人都平静下来,好像刚才的激情不曾有。
久路垂眼,搅着砂锅里的鱼汤:“这几年饭都是你做的?”
“除了我还有谁?”他看着她的背影:“刚开始只吃奶粉,后来又加入米糊和水果泥,再大一点儿吃辅食越来越多,我就学着自己做饭,总不能让他陪着我去大街上吃外卖吧。”
“你从哪里学来的?”
“网络、育儿杂志、问邻居,报纸上有什么儿童食谱都要剪下来夹在本子里。”他兀自好笑:“第一次面条没做熟,害得小沐拉肚子,最后不得已去医院挂吊水,我当时就给自己俩耳光,那感觉太揪心了。”
久路的心也跟着揪起来,她错过了小沐的成长,他却要独自照顾他长大。
彼此都有缺失,都过得不易又难熬。
久路低声说:“谢谢你。”
“他也是我儿子。”
她沉默几秒,“驰见,我们能不能别这样?”
驰见不语。
“你已经有了未婚妻,如果刚才那样做的目的是为了让我难堪,你做到了。”她始终都是背对他,“我无意插足你和她的感情,只想见到小沐而已,以后可不可以……”
“无意插足?”驰见冷哼:“你认为你和我之间有驰沐阳的存在,还能独善其身?”
驰见不想故意刺激她,但四年的时间,她未变过,从不主动,从不解释,从不深究,好像也从不在乎。
他抓住久路的手腕,让她面对自己:“是你能抛下小沐?还是我能放弃他?”
久路很长时间没能说出话,抬头看向他时,眼中空洞,含着水分:“我已经错过了四年,我不能。”
“……我也不能。”
她总有那种本事,可以让他卸下铠甲,将最脆弱的心脏双手供奉到她面前。他从前看不得她的眼泪,刹那间,他忽然发现,这么久以来自己也没长进,跟她一样从未改变过。
他再一次吻住她的唇,这次变得细致绵长。
重逢以来的所有亲吻都像一种报复,而这次的,深情、温柔、耐人寻味,加入了对她的想念和失而复得的庆幸。
驰见捧住李久路的脸,轻轻舔吻着她嘴唇,撬开微合的牙关,轻吸,又深嘬,将她的舌头邀请过来。
头顶的光线那样柔和,让人心甘情愿沉浸在这一秒,不愿醒来。
这个吻很持久,驰见含住那柔软的唇瓣反复温存,等到气息平稳,额头轻轻蹭着她额头:“根本没有那个人的存在,你傻么?”
“……嗯?”
他用一种近乎呢喃的声音控诉:“有哪个傻帽会当着现任的面谈过去?有哪个傻帽会千里迢迢跑到南舟开餐厅?哪个傻帽会把以前的话全部记在心里,买下当年无意中谈起这座房子?又有哪个傻帽放不下过去,第二次见面就控制不住强吻你?”驰见轻轻合上眼睛:“这些你从未深究过。”
“我没想那么多。”
他轻笑:“你心思全放臭小子身上了。”
久路不语,内心是震撼的,她垂着眼,等他把话接着说下去。
驰见却很久没有再开口,额头离开,在她唇角轻啄了下。
“做饭吧。”他帮她稍加整理碎发,忽然说:“排骨千万别做砸了。”
驰见恢复冷静,眼中某种情绪冷却下来,转身出去,没问她会不会。
四年是一条宽阔的河流,桥已坍塌,即使渴望过去,也要腾出精力先修桥。
久路不认为他那番话在求和,好在能让她心中的负罪感减少一些。
时过境迁,中间横亘的障碍太多,他需要时间打开心结。而她不是不想主动向前跨一步,却是怎样的借口和解释似乎都很无力,无论什么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