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爱怎么着我们就怎么着,权当尊重长辈。”
花小术瞅着阿爹脸上满不在乎的笑,本来挺潇洒恣意的模样却被侧颊的巴掌印衬得有点不伦不类。
没由来的,花小术脑海里浮现的是今日见到的那面布满爬山虎的墙画,心里的话情不自禁就说了出来:“阿爹,太长公主这么恼你,是因为娘亲吧?”
花一松微微噎住,似乎并未想到她的问题这么直接,苦恼寻思:“不完全是吧?”
“她老人家本来就挺嫌弃我的。”花一松咧了咧嘴:“嫌你爹我贫嘴滑舌、狼心狗肺,性子凉薄,还成日给她惹事生非。”
花小术静默良久,颇有些感同身受地点点头:“也对。”
“……”居然不反驳!
“我还是不喊这声祖母了,总觉得一旦喊了这声祖母……关系就会变得特别乱七八糟。”花小术摇头晃脑,她走了两步,回身看向已经停下脚步的阿爹:“其实,我已经见过娘亲了。”
花小术抿着苦涩,哂然道:“不过她没认我。”
花一松目光微柔,伸手轻拍她的小脑袋:“没事,咱不难过。”
花小术能够感受到来自掌心的温暖,明明这一刻正在接受着安慰,心里却觉得更加酸楚。
“我早就有心理准备了。”她甩了甩脑袋,闷哼一声:“你说我们以后怎么办?”
“咱们两家都在京师里,以后肯定也抬头不见低头见。且不说你和威远侯同朝为官,太长公主三天两头成日来找麻烦,还有娆娆她少不知事又这么犟……”
真不能怪花小术太忧愁,她生怕自己继续碍着太长公主,日后将不得安生,想过平静的日子都是妄想。
花爹却很宽心:“不会的,至少短时间内她也没空搭理我们。”
“就是经这一闹,回头娆娆怕是要吃点教训了。”
不过在他看来,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纠缠不休并非他的本意,过于死心眼的娆娆对袱也是难题。既然她无论如何也劝解不开,无法做到当断则断,那就只能靠外力来替她斩断。
趁乔娆娆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早早断了这份哭笑不得的感情念想,对每一个人而言都是好的。
一提乔娆娆,花小术就忍不住想起那门令人无法忽视的亲事:“可是阿爹,太长公主是因为蓝大哥和娆娆的亲事才来找我……”
她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人型标靶,活生生立在太长公主面前躲无可躲,不仅目标明显,确实还很碍路。
花一松托腮,不明就里道:“那又怎样?”
花小术轻咳一声:“我觉得她可能不会轻易放过我的……”
不都说太长公主不达目的不罢休么?
花一松堆着慈父的笑:“傻孩子。有阿爹在,阿爹保护你。”
“……”听起来好像很有安全感,问题就在于阿爹本身是个给不了任何安全感的男人啊。
“再说了,棒打鸳鸯什么的对你们又不管用。”花一松环手抱胸,理所当然地微笑:“毕竟小漪没了你,可是会死的。”
“……”
花小术牵动唇角。
可是这样的认知只会让她觉得很难过,无法笑。
*
身为当今圣上备受宠信委以重任的臣下,威远侯乔渊是个大忙人。他每日朝九晚五,甚至把更多的时间与精力摆放在公务上,是个兢兢业业、不折不扣的工作狂魔。
但这样的他只要留在京师,每日必会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陪伴他的夫人。
据闻年轻时候的威远侯是个嗜血嗜战的好斗份子,在战事吃紧的好几年经常数年不曾返回京师一次,常驻军营久战沙场,汗马功劳战迹辉煌。
不过自从他娶了续弦以后,威远侯整个人就变了。他以最短的时间解决了困扰多年的边境问题,之后主动请调回京,为的是能够保证拥有更多的时间陪伴他的夫人。
随着时间的推移,曾经的铁血军人也逐渐变得不那么冷酷犀利,很多人都认为这是他那好福气的夫人的功劳。
这位夫人是位令人欣羡的存在,她以卑微之身嫁得了无数人梦寐以求的良婿夫郎,而且还罕有地得到夫君的专一独宠与极致的呵护。她虽为继室,却得到侯府两位世子与郡主的喜爱,将她视作亲母等同对待。
世人都说威远侯夫人是好福气的,若非要从她的人生中挖出什么不足之处,大抵除了她多年不曾有孕,那便是与她的婆婆——贤荣太长公主私下关系极为不睦这一点令人十分惋惜。
是夜。
刚刚忙完公务的乔渊就连自己的侯府都尚未踏足,就被他母亲贤荣太长公主急急招去了公主府。
他一整天都留在宫中与圣上及诸位大臣议事,尚未知悉白日在自己母亲这里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情。虽然乔渊早在数天前就已从夫人口中听说过这场大宴宾客的赏花宴,不过素来对京师里这些风雅斯文的宴赏不感兴趣的他并不关心亦不上心。
前往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