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叫我什么?”
傅朔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我?叫什么?”
“你刚刚是不是叫我小清?”
傅朔一瞬间清醒,刚刚是顺口了吗?“没有,你听错了。”
梁自清喝了酒好像格外喜欢往人家身上凑,她在傅朔胸膛上换了个方向趴,“我不断片的,明早上我肯定把场子找回来,你先骗着吧。”
傅朔一愣然后颇无奈地笑了,他伸手摸了摸梁自清的头,顺顺她的长发,用下巴蹭了蹭。
“随你好了。”
这时下人来收拾桌子,见到这个样子正要出去,“进来吧,快点收拾,不然你们得少睡多少觉。”
傅朔抱起梁自清就往自己屋里走,刚到门口就被澄碧先一步打开了门,“公子,地上有床铺。”
傅朔一愣,然后真不知道说什么,澄碧这个丫头现在是越来越上道了。
“……你下去吧。”
把梁自清放在床上,傅朔正打算帮她把外衣解了,却被她按住了手,傅朔抬头撞上梁自清一双毫无醉意的眼睛,“你……你没醉啊……”
梁自清摇摇头,“不用脱,睡就好。”然后又闭上了眼睛,只是手格外地收紧了自己的衣领。
所以她到底醉了没有?不过也许多亏了这个习惯才能让她当兵十年没人认得出男女。
傅朔给她盖上被子,确认睡着。他才将外衣脱了,在水盆里洗把脸,清醒一下。
走到书案边,看着一桌子的地图,他慢慢合上眼,这世上他没有很想做的事情,所以选了科考,因为没有想做的官职,所以随了圣上的愿,因为没有梦想,所以做了先生。
而现在,他又为了能够给往后暴露身份的梁自清多谋条后路,多置一张屏障而站在了太子身后,他再也无法独善其身了。
他们一家现在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有点欢喜,欢喜他身上有了担子,欢喜他忽然对自己的未来有了期待,而这一切的欢喜,都因为有了她。
傅朔在书案后坐下,将地图摆好,拿起笔在上面勾画渭河融冰后可能会出现险情的地方。
这一画就是一夜……
梁自清醒来时阳光正好,她揉了揉眼睛,四周的陈设好像不太一样,这个不是她的屋子吧。
坐起身,发现挨着床的地上有床铺,只是像是刚刚铺好还没人睡的样子。
梁自清掀开被子站起身,捂着脑袋想着昨晚发生的事情,想着想着,忽然就笑了,某人叫她小清这件事她真的是记得清清楚楚。
“咚咚咚”三声敲门声将她拉回了现实,“谁啊?”
“姑娘,是我,乔知秋。”
梁自清对这个三小姐的印象真的不算好,她拍了拍身上的衣服开门,“三小姐,有事吗?”
“我昨晚在姑娘房间歇息的。”
“嗯,我知道。”
“你昨晚应该没换衣服吧,我给你拿来了。”
梁自清微微皱眉,她不喜欢别人翻她的衣柜,就连澄碧都没被允许收拾,“谢谢,不过翻衣柜这件事好像不是大家闺秀该做的事吧。”
说完梁自清就关了门,一转身吓了一跳,某人居然没上早朝,正笑眯眯地看着她。
“你……没上早朝?”
“睡过了。”
“啊?”
傅朔笑着看她,两个人这般不收拾的见面还是头一回,梁自清的长发乱糟糟的,傅朔的衣服还没换,腰间宽宽松松,忽然有种异样的暧昧在空气中弥漫。
“我换衣服,你……”
“我先出去了。”
傅朔正要开门,梁自清盯着他衣领一把拦住,“反正有屏风,一人一面。”
“嗯?”
“总不能被外人看了去。”
嘟嘟囔囔的一句话听得傅朔心坎痒痒的,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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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谢家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