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场
“咣当”一声,整个营帐都震了三震,谢安然更是缩在角落里连声都不敢出。
“我是怎么说的,啊!我是不是说佘孟邺若是去往生军你再给我弄他?啊!你现在还没多大能耐呢就想在京师随便杀人,怎么着,活腻歪了?啊!不要命了?你以为正公厅都是些什么人?他奶奶的!今一大早我他妈在褚嘉树面前跟他妈孙子似的,就怕他在圣上面前参你!活了快六十岁了,他妈在这个节骨眼上给我上眼药!”
谢安然陪着笑,心里怎么也想不通,不是最近几天一直都在传唤往生军的将领吗?什么时候就查到他身上了,底下那几个人嘴真的是不牢靠!
“想什么呢?嗯?想怎么收拾底下的人呢?你他妈先给老子想想怎么跟褚嘉树交代!正公厅你若是摆不平,军武大赛也不用你去了!”
“爹!”
“现在知道叫爹,做事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清楚?嗯?还他妈的让人抓个正着!选的人也是能耐,嗯?这么多年兵都他妈白干了!”
谢安然一下子扑到谢太尉的脚边,瞬间就流出了“忏悔”的泪水,“爹,是儿子不对,是儿子没理解您的意思,这回的事情是儿子没办妥,儿子道歉,儿子这就给佘孟邺道歉去,肯定不会让他说半句不好,父亲,您得给儿子机会,您得看到儿子的努力,还有褚嘉树的场子儿子肯定给您找回来,父亲您千万别放弃之前的计划,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爹,您可得仔细想想啊爹。”
谢太尉被这么一哭渐渐找回了理智,他把人从地上扶起来,“摆平了一切照旧,摆不平,为父就换安定。”
谢安然的眼神一下子就稳了,他擦擦眼泪,“爹放心,我不会让爹失望的。”
“嗯,去吧。”
谢安然出了营帐,谢太尉靠在后面的椅背上,“安定,你觉得你哥怎么样?”
谢攸宁从帘帐后面走出来,看着谢安然离开的背影,实在喜欢不起来,“哥能屈能伸,是块好料子。”
“是吗?”谢太尉平淡的语调有了一丝的嘲讽,他转过头看着谢攸宁,“你觉得你哥这种人应该用来干什么?”
谢攸宁不说话,他淡淡地看着他爹,谢攸宁在别人面前特别是朋友面前,他永远不动脑子,也不想动,他在家里面对的勾心斗角太多了,人人都想要这谢家军的将军位,谁都想分一杯羹。
但其实,他不是朋友面前那个傻棒槌,他懂的远比他们想的要多得多。
谢太尉见谢攸宁这个眼神轻笑道,“说实话,为父让你说。”
谢攸宁缓缓开口,“他极好利用,用好了比吹发可断的匕首还锋利……”
“但是?”
“但是他这把匕首是双刃的,用不好容易伤到自己。”
“那你还会利用他吗?”
谢攸宁移开自己的目光,说了一句违心的话,“没人不能利用。”
他在这个家活下来靠的不是在家中嫡子的地位,而是看透父亲的眼睛。谢太尉不需要曲意逢迎,特别是儿子,所以不招惹、堂堂正正更能被他重视。
听了这句话的谢太尉明显开心很多,他站起来拍了拍谢攸宁的肩膀,“不错!很好。”
“你觉得正公厅这件事要怎么处理?”
“留着,等别人发难。”
谢太尉轻轻挑眉,他似乎不太认同,“不在现在撇开关系?”
“不行。”因为要留给成蹊一个把柄,给我自己留条后路。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今天居然三更了,
爱你们哟,比心心
第47章 郢禺
向东的路上颠簸不断,车马再快也难以抵挡人身体的不适,草地的泥泞程度是京师人想也想不到的,四周不时吹来的海风夹杂着鱼腥味,让原本就不舒服的陆玉食不下咽。
“公子,给,漱漱口,京师这会儿应该都快开春了,这破地方居然还这么冷。”书童将水袋递给陆玉,不禁在四周张望了两眼。
车夫是本地人,拉了货去外地正巧遇上了陆玉,便收了些碎银带他们一程,“咱这地方不是冷,就是在海边风大。”
陆玉缓了缓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