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有烟飘出,似乎那股子鱼腥味更重了。
客栈中的安珂拿着茶杯将一杯半凉的水倒进肚子,坐在他身边的侍卫用余光瞄着他,似乎有话要问,“想问为什么救他?”
侍卫点头,“他一点也不重要。”
“但他能把消息带进京师,带给必须知道这件事的人。你去安排一下,在他们到目的地时,多给他们透露一点。”
侍卫领命离开,整个客栈就只剩下他一个人,时间过得很快,外面转眼间就黑了个彻底,或许因为还下着雨连月亮都没有,客栈老板见那人还没有要走的意思,只好将他身边的烛火点起来,甚至还因此得了安珂的一声谢谢。
烛火点上没一会儿,客栈的门又被撞开了,两个身形剽悍的男人走了进来。
“上两壶酒。”
安珂微微皱眉,扬声道,“不用麻烦了,他们不喝。”
那两个男人的胡子有些发白,年纪应该在五十岁上下,走进来时虽然打着伞却好像并没有挡多少风雨,听见安珂的声音,两人对视一眼将双手交叉放在双肩单膝跪地,虔诚地道了一声,“安珂逢世,我主贤明。”
安珂扬了扬手,“外面而已,瓦玛们快起来吧。”
两个男人站起来以后就大喇喇地坐在了安珂身边的长凳上,“安珂此行难道不是游玩吗?怎么还拦起我们抓人了!”
“瓦玛们选在这个地方制盐果然是隐蔽,郢禺地处偏僻,富渊在这个地方的防线薄弱,官员应该早就被你收买了,或者直接了断了,可瓦玛,这件事……您好像并未向我报备!”
两个人对视之后讽刺一笑,“安珂游玩谁知到哪儿了,我们怎么找得到,再说此事凶险,安珂刚刚上位,管不得。”
安珂嘴角的笑一度颤抖,“哥哥战死沙场后,我是有段时间没管事,瓦玛们替我担待很好,但这些兵万一被富渊朝中人知道,瓦玛可要自己担待。”
“兵在我们上手自然要担待。”
“你……”
安珂深呼吸白了两人一眼,灯光灰暗,两人只当安珂是在低头,“让你们在京师的人小心点,我大老远在汝阳都能听见,未必太明目张胆了。”
安珂说完起身就走,一身黑衣在夜里很快就消失了。
“他还真当自己是安珂了!”
“才多大的年纪就想学他哥,也不看看他哥什么样,他什么样,咱们认的安珂只能是弩惠商!”
“不过他说的京师的事情不得不防,明日给京师里的人传个信让他们小心点,之前出事那个通道就赶紧扔了,让人回来,再派个干净的人去。”
“行,我估计也是被人盯上了,那些京师里的大官消息就是多,卖给他们盐,咱们不仅能得到钱,还有消息,他们居然一点察觉都没有!蠢死了!”
“都是些肥头大耳的蠢猪,跟他们的交易没几天了,咱们北夏的旗很快就会插在富渊的国土上,这片富庶得流油的地方只能是我北夏的土地!”
夜色正浓,有多少人为国为家在拼命奔波,又有多少人在为自己的一厢情愿而狠下杀手,这世上谁对谁错,又该谁来评判。
安珂站在雨中的大道边仰着头任凭雨水打湿衣服,他想要和平,他不想生灵涂炭,可这样的想法会不会对不起北夏的民众,会不会被子民唾弃,他该怎么办?
还要继续吗?
要,这世上没有谁能比他清楚失去亲人是种什么感觉,罩着他的哥哥,为国而亡,他……不想重蹈覆辙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还有一更
第48章 情之一字
褚嘉树见到谢安然的时候整个人是懵的,他不知道谢安然想干什么,那一双虔诚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缘竹曲临河边的水榭很贵,租上两个时辰就能顶一个六品文官一月的俸禄,褚嘉树坐着这儿实在是如坐针毡。
毕竟若是被哪个谏臣见到了,参上一本是少不了的。
“参将大人这是做什么?”谢安然身上穿着官服,护臂上的金扣都扣得整整齐齐。
“佘孟邺那件事情……”
见谢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