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做人要懂得感恩。我与成哥已成过往,即使你爹再待我们不好,你却要记得,当年若不是你爹及时把我娶进白家,我大着肚子必遭焚身之行。”柳氏顿了顿,“一切无需再论,过些日子我们上京吧。”
柳氏到底不再是小女孩了……
白芷为自己的异想天开感到羞愧,她道:“是。”
白渊有一劫,她为他扶正,免他这一灾,可算是报恩?京城,曾以为那遥远的字汇在那刻,仿佛离自己越来越近,近得紧迫,近得窒息。白芷忽然问道:“娘当真不再与郑子成有瓜葛了吗?”
柳氏点头。
那时,白芷天真地以为就像她和慕屠苏一样,只要躲得远远的便不会有瓜葛,却不知有句老话说得秒。缘分天注定,是你的,躲也躲不过。
32重生——情殇
柳氏捎信给白渊已有十余天,未能得到回复。白芷冷眼看着柳氏热脸贴在冷屁股上,最终耐不住,“娘,我看还是算了吧,爹不稀罕你的报恩。”
柳氏拿眼瞪她,白芷便不再说话了。其实柳氏比谁都清楚白渊的秉性。等不到白渊的答复,反而等到了郑子成的来访。寒风料峭透冰绡,家家户户开始燃起了炭。白府因无生活来源,迟迟未上炭。如今郑子成前来送炭,可谓是“雪中送炭”?
白芷礼貌地接待郑子成。虽知道郑子成是她的生父,但白芷还顾大局,表现出似以前的态度待他。
“多谢郑大人的恩惠。只是人前不了解大人与白家的渊源,人后你我心知肚明,我爹升为京官不在苏城,总觉得大人……”白芷故意把话音拉长,别有深意地看了看郑大人。言下之意,无非是想让郑子成知难而退。
郑子成只是笑笑,“白小姐无需想过多,本官并未有其他事。黑炭已送到,本官也便告辞了。”
“那我也不远送了。”白芷微笑以对。
郑子成点头,起身之时,身子晃了晃,要晕倒一般。白芷大惊,方想扶起,郑子成忙摆手,“老毛病了,无事。”
此时,柳氏走了进来,见郑子成,第一反应是遮住受伤的脸。白芷无奈地笑了笑,女为悦己者容,亘古不变的事儿。便是看似看破红尘的柳氏,到底还在她心里的那个人的红尘里打滚。
郑子成显然看到了柳氏的脸,脸上露出心疼的神情。他抿了抿唇,深吸一口气,走至柳氏身旁,大方地打了个照面,“夫人,本官告辞了。”
柳氏只是点点头。
郑子成跨过门槛,步行几步,一不留神的功夫,便倒在湿漉漉的地面上。外头惊呼一声,柳氏倏地转头,失去理智地要上前。白芷先与柳氏一步,冲到郑子成的身边,扶起他,喊道:“郑大人!郑大人!醒醒。”
未醒。
白芷招呼身旁的红翘,“找大夫。”
红翘捂住嘴,傻愣愣地点头,跑着出去。白芷望着柳氏纠结难过的样子,[.q]心中一阵泛酸。想靠近却又不能靠近的心情她怎会不理解?那种蚀骨的痛,她也经历过,且正在继续经历着。
大夫细心为郑子成把脉,眉心愈蹙愈深,放下郑子成的手之时,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白芷太明白这一系列动作了,显然,郑子成得了不治之症。
“郑大人有心痛旧疾,前些日子的瘟疫,沾染了死人风,旧疾复发且愈况不佳,日子不多了。”大夫一边摇头,一边感慨。
站在一旁的柳氏身形不稳,要晕厥过去,还好白芷及时扶着。只不过白芷的脸色也不甚好。他……将不久于人世了吗?
送别大夫,白芷遣走了所有人。郑子成孤家寡人一个,死后恐怕连送终的都没有。柳氏情绪压抑着,可泪水却控制不住泪流满面。
白芷看着柳氏内心焦虑,忍又忍不住的矛盾心里,她的心里也跟着堵着慌。
柳氏道:“怎会这样?好好一个人。我情愿不在一起,也不要天各一方。”柳氏的话不激动,却瞧得出悲伤至极。像柳氏那样寡言的妇人,能说出这般话,实属不易。
白芷伸手揽着柳氏,“娘,你又能为他做什么呢?不是你说,要报恩的吗?”
柳氏一怔,眼神中仿佛更伤心了。
白芷深知自己做得太伤人,这样的激将,显然是伤口上撒盐。柳氏在恩与爱中,选择了恩,可又放不下爱,如此悬着放不下,痛苦的只有自己。
当晚,郑子成一直在白府昏迷着。柳氏离开后,白芷一人留在郑子成的床边发愣。她对这个爹,相识时日不多,谈不上什么感情。可当她知道他时日不多之时,心还是狠狠的抽了抽。前世,白渊被斩首,她站在群众里抬眼看着,心湖平静。心不痛,人也不悲伤。白渊有养育之恩,她尚且不悲不喜,不过相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