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是他,
哀大莫过于心死。
脑子里像是被炸开了似得,疼得我唇蠕抖着,眼前一片模糊,景物都像是蒙着一层血光,那么的不真实……
那席被撕破的白袍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四周充斥着的辱骂和烟硝味像是荡在空气里,心里有一股气四处冲撞着,像是找不到宣泄,脑子里浮现了一些断断续续古老的字句,我知道这是什么……
也很清楚,念出它来,会有什么后果,这一切回归与平静,而我会烟消云散。
一切都有个尽头。
该来了,便不要躲,
这便是宿命。
真可笑,我死了过来,却还是要死过去,这里的一切没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除了温玉……可他,却也不会留我。
咬牙,沉着嗓子念了几个字,生硬极了,嘴里有着铁锈的味道,有些腥。
世魅像是察觉了,一脸诧异的望着我,嘴里一张一阖地说了些什么,可我脑子里一片空明,什么也听不到,只是机械的想把停滞在嘴边的那段古语给念完,一股莫大的内力在我胸口里翻搅着,四处冲撞得不到发泄,耳膜里嗡嗡作响,很疼……
诗斓用力地将我搂住,甚至想拿手捂住我的嘴,他那么慌张与手足无措。
胸口烧得像是被火燎了一般,莫名的暖流涌上蔓延到了四肢,衣袍翻动,四周无风……衣袂却翩跹,身子竟有些飘飘然了。
树下骚动一片,那两名士兵也停下了肮脏的手,裤子松垮垮地褪到了脚踝处,光着下体就这么仰头望着我,一脸的惊惶。
温玉疲惫的躺在地上,身上的衣衫有些乱,但还算整洁,裸露在外的肌肤上被沙尘染脏了,依稀可见被肆意虐玩的红彤的痕迹,下体的袍子被撕了,亵裤却还在……
幸好,还来得及。
狂沙四起,马嘶鸣不止。
他抬着头,乏力的眯着那眸子,一双眼就这么恍惚的望着我,最后凝神,撑着身子想起来,一脸的不可置信,那眼里复杂的情绪足以让我慢慢体会与琢磨一辈子。
“卿儿,下来……我不与你玩了。”他下唇抖着,手极力的撑,依靠着树哆嗦着站了起来,手朝我伸来,近在咫尺,却触摸不到我……
他周围的士兵像是被他惊动了,反手想去掳他。
不!
一股风冲了上来,憋得慌,体内里的气肆意乱撞 ,我仰头,想嘶喊。
却只闻,一声凤鸣刺破长空,那么凄惨悲凉。
20—3
悲凉的凤鸣声止住。
整座山谷都在抖动,山像是要裂开一般。
“卿儿,你这是何苦呢。”温玉撑着身子,手捂住嘴角,止不住地抖,一脸的欲说还休,
我俯望着他们……
心里很感伤但更多的是无奈。
胸口处像是被火烧着一般,烫极了,炙热的气体蔓延到四周,喉咙也发不出声。
温玉,最终还是逼我走上了这一步。
我性子很好对付,总是少根筋,且后知后觉,这么说一点也没错,可是他却是聪明且清醒的。
或许,温玉该比谁都知道,这谷并不是凡人能打开的,如此的放任我,是信任还是不信……我已经不想知道了,身子很乏,心也倦了。
或许是爱,让人如此的盲目,我却也能这般的无怨无悔。
曾有一世,一个叫温玉的男子,待我极好,祈求着我哪怕给他一点儿的爱。
我浮在空中,俯身望着斜倚着树费力站着的神仙似的人,他有着同样的眉宇,温和的眼神或许还夹杂着对我的一点爱,光是看着他的一举一动,我就能感到心渐渐的被填满。
这么多年来……
我总是记得,曾有那么一个地方,满园泛滥的春色,就连空中也荡着靡靡之音,曾有这么一个绝色女子,倾城之姿,她总站在角落里,往屋里窥视着自己的珍宝,从不踏入,从不接近,却总是一脸寂寥望向着某个人,眼神里偶尔却有着令人着迷的幸福。
她的珍宝,便是赖在寒玉床上,没心没肺的小卿湮。
她曾不止一次悲凄的说,湮儿,宠男都给你,我的自是你的,不要与我分得那么生分,我只是想看着你……仅此而已。
此刻想来,痛彻心扉
当初错爱的痛苦,是那么的铭心刻骨。
时光流转,醉流芳。
竹林摇曳,曾经有人将一只毛笔沾着蓝渍,就这么塞进了我的手里。
那人有一双清眸,如玉般温润的脸庞对我总是含笑,白袍如水如月华,他曾一字一句的说,娘子,给我画蝶。
痛入脾肺。
如今,我与温玉就这么遥遥对视……
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温玉眉纠结着,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他说,“傻瓜,你这是何苦……”
爱过怎能说清楚,
我记得你的誓言……
这万分的痛苦,我不想再体会了,一切都该了结了。
说也说不上是谁辜负了谁,这便是孽。
我想笑,却扯不开嘴角。
如今到死了仍不争气的想着他,满脑子都是他曾经与我说的话与那些缠绵……
他说,你只是来看我的……还是找我有事……
你忘了我了,可我却是记得你的。
她说,为了你我可以做一辈子女人……我可以不要永生……甚至……可以躺在别人的身下,可是……我只要你记住我……都那么难么。”
泪,沾湿了衣襟,化为熊熊烈火,坠落在地上,未燃莹莹泛着蓝光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