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而来,茫茫人海,这是偶然?
身边的人来来去去,分分合合,远行、罹难、不测,乱花迷眼,物是人非。
有那么巧的相安无事?
命运精确到,或着说是你们自己,经历、性格所塑造的你们自己。
这两个机体,精确到毫厘之间。
性格决定着你们思想与行动,经历将它们严丝合缝的契合起来。
哪儿存在,“差点儿”,“万一”,“如果”呢?
而你就那么躲。
就像小时候你以为偶然的抬头见识到了必然的自然。
眼前一架飞机降落,前轮着地呲起一阵白烟。
每一次起飞降落来来往往,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他们千里而来,又真的是与会陌生人吗。
这万里挑一的缘分,千里之外的赴约。
天地之间,云变成雨,雨积成湖,湖蒸成雨。而行其间,循其道的我们,不过是换了层皮。
谁不是谁的前世,谁不是谁的今生。
“而我不愿接受的... ...”
你将头顶在玻璃上,冰凉的触感像是迎头碰上了一团湿润的迷雾。
距离登机还有八小时。
这些天,你一层一层的画着圈,刻意的将自己连续不断的限制起来。
“就好受了?”
你伸了一个懒腰捶捶背重重的靠在椅子上。
隔着眼皮你看见来来往往的油黑影晃动。
在渐忙的人声里,你极不情愿的抬起眼皮,眼前的落地玻璃上耀目的鲜红。
坐了一夜,你伸伸麻木的腿,站起身捶打着后背。在“咚咚”的捶打声中,由下至上的浑圆的鲜红,像是与你体内某种莫名能量一同而来。仿佛此时是暗自燃烧了一夜的身体,你张开嘴一个大大的哈欠,一团能量经由你的喉咙由下贯穿。
“只有一个人生。”
日出、日落,月升、月降。
“我们只有一个人生。”
你拍拍自己的身体,这被肌肉皮肤严密包裹身体:“前世今生、哪怕不过又落地换了层皮,不也只有一个人生。”
“我?我是谁?”
“这太阳哪怕他是亘古不变的,今天看见的就是和昨天不一样。”
你张嘴咬了一口手里氧化变色的苹果,抬抬手:“要是这一秒不吃,下一秒也不是这个味儿了。”
“时间?时间总是不停的。”
你猛的抬起头,背后那股巨大的燃烧的能量推起你,心头的一层矇昧的像是忽的被这热气冲散了。
你撕碎手中躺了一夜的登机牌,那一声声纤维折断的拉扯声像是燃烧中欢响爆破。
“如果我现在赶来,还来得及擦干你脸上的泪吗?”
那扇门没有回响,你的手久久的停在半空中。
“顶顶。”你一边唤着将耳朵贴在门上,没有,连猫的动静也没有。
“不会出了什么事?”
你重重的击了两下门,一样的毫无回应。
“完了。”你用头重重的顶住门。
三天前你不管不顾的丢下状况不明的她,你还记得最后一眼,是她泪水纵横的脸
你像一只血虱一样顺着她的血痕肆虐,她还病着、伤着。
你被冲昏了头脑似的撕扯着她的伤口,你以为的恨、怨,你可笑的在这伤口里吃干抹净的还怪被溅了一身血。
倒是真的出息一些。
就在离她家三十公里的地方,你大可以逃破天去。
而事实是,既说服自己没有走远,又没能折回头照顾她。
你猛的一拳砸在电梯门上。
安保室里,你几乎是语无伦次的说明自己的来意。
“你认得我的吧?”
你一把抓住监控屏前的保安。
“噢,你来了。”
他并不意外的抬起头。
“对,我来了,她家... ...”
你混乱的比划着,汗湿的手压在桌子上。
年轻的保安不明所以的看着你,伸出手拉开抽屉,拎出一串钥匙。
“给你了阿,收好。”
随即重重的推上抽屉。
你怔怔的握住钥匙,来不及想,转身冲上电梯。
电梯向上的按钮几乎快被你摁坏了,数字从一到十二。
你心急如焚的扒在电梯门前。
电梯缓缓的停住,你心急如焚风跺着脚将钥匙插进还没打开的门缝里,助力一般拧着撇开电梯门。
你捏着那一串明晃晃的钥匙,手足无措的找着和眼前这扇门最匹配的,平日里再简单不过的小事,此时你手里捏的仿佛一只无从下手的泥鳅。
你紧张到几乎瘫软的靠在扇门上。
“挺住,要挺住,不管发生什么… …”
阳光普照。
你怔怔的望着这偌大的空阔的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