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的康复治疗,他联系不上人就只能用这种方式去排查。但后来搜获范围从b市扩大到全国,却依然没有找到这个人,最艰难的时候他甚至想,池淼要是出国了怎么办?他要是再也不回来了怎么办?
但过去的事现在也没必要再回想,孟琰走到路虎旁边打开车门望着那边的青年道:“我送你回去。”
池淼摇头。
孟琰也不着急,就着这个姿势挡在旅馆门口。
无可奈何,池淼只好绕到另一边从后车门上去,孟琰总算是心满意足地笑了笑,甩手关上车门然后坐到驾驶位,启动车子汇入拥挤的潮流中。
走高速,b市到a市也就四个小时不到的车程。这几天池淼太累了,他也不想跟前面的司机搭话,于是靠在后座上闭眼假寐。
孟琰无所谓,只要人在身边,怎么样都行。他从后视镜里看青年疲倦的面容,额前的碎发挡住了一边的眼角,长长的睫毛些微颤抖,显然是感觉到了旁人的目光。
这一路算是相安无事,池淼在医院附近下了车,孟琰想送他回到住处,对方却直接拒绝。登门的想法没实现,不过池淼的一声谢谢还是收到了。
看着对方走进医院的背影,孟琰觉得自己终于活了过来。他掏出手机给周仁承打电话,心想有些话再不找人倾诉一下,都快憋的爆炸了。
池淼在院里工作了三年左右,虽说当年进来是托了葛老师的福,但如今副主任的位置却是他自己实打实拼出来的。对病患的友善和专业的治疗,使得康复中心很多脾气古怪的人都愿意听他的建议,积极配合护士们的工作。这五天的假期跟压缩饼干一样,挤了很久才空出来,如今回到工作岗位上,想必接下来连续两周是没有休息日了的。
周仁承进到包间的时候桌上已经点了三四个菜,两壶酒正放在桌子边缘等着他来开。路上在电话里那边就火急火燎的把事情经过讲了个大概,总之一句话,他这朋友终于找到那位心头好了。
孟琰瞧见他掀开帘子矮身进来,连忙招呼着他入座。
西装革履的男人看他一副又忐忑又开心的傻样,嗤笑一声坐到对面:“人终于找到了,你却喊我出来在这儿喝酒?”
“那我能有什么办法,三水又不待见我,我要老是在他面前晃悠,更招他烦。”
“啧,这么多年我每回听你讲起他都威风凛凛的,说什么抓住人就不让走了。现在是怎么了?从心了?”
“什么从心?”
“怂。”
“......”
孟琰懒得跟他斗嘴,拿过两个杯子倒酒满上,将这几天的事情给他详细重复了一遍。
“时机不对。葛老刚走,大家心情都很低沉,他更是没心思去想别的事情。你说的也不算错,我确实怂了,我怕跟以前一样狂妄自大会把他吓走,他要是再跑了那我可真就活不下去了。”
周仁承听了这话,幽幽的吐出两个字:“出息。”接过对方递来的酒,却是一口先干了。
他知道孟琰说的都是实话,那时候这人躺在医院里一脚踏进了鬼门关,嘴里念叨的都还是“三水,三水”。他认识孟琰二十多年,长了对方几岁所以看得更清楚,能让一个呛天呛地经历过生死的人说出一句“害怕”,可见那人有多么重要。
抽出筷子的两个人一时都有些沉默,周仁承重新倒上酒朝他举了举杯子,孟琰跟他碰了下仰头闷了。
“他有说老死不相往来吗?”
“那倒没有。”
“那你怕个屁。既然要追媳妇儿,就别这么磨叽。你要是担心死缠烂打会招他烦,就干脆换个法子。”
孟琰停住筷子凑近了些:“什么法子?”
桌子底下,周仁承踢了踢他伸在边上的右腿:“拿你这假腿去卖惨啊。”
“......”孟琰一脚踹回去:“你他妈才假腿呢!”
“嘶——”
好心当作驴肝肺,周仁承懒得跟他争。
“他到底是恨你去死还是挂念旧情,你自己就没点儿感觉?”
孟琰仔细想了想,突然就觉得手心里生出了一丝温暖,就如同那天晚上他握紧池淼的右手一样。当时他的三水虽然拒绝了几下,最后却还是妥协了的,这是不是意味着他还有机会?
周仁承看着对方思索的那个样子,心下了然。这事儿还得靠孟琰自己去悟,外人说的再多,他要是没点儿行动那也是白搭。拿起酒瓶给两人都酌了些,然后话题一转,问到了此次去z省情况怎么样。
“不错,这批货都是上等的,色泽水润,价格也公道,赶明儿叫向哥看看,该加工的加工,有直接买的就直接卖。店里我都快一个月没去了,应该没什么差错。”
孟琰从部队退下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在养身体,等到能下床走动便开始了逐个医院的探查,前前后后花了两三个月的功夫都没有找到人。孟父孟母都着急的不行,连周仁承都看不下去他这浑浑噩噩的样子,找机会逮着人教训了一通,逼着他先冷静下来再说。
后来又过了一段时间,孟琰就来找他说要做玉石生意。周仁承猜这十有八九还是和池淼有关,但干一番事业毕竟是好事,于是听了他的计划觉得还算合理,便大手一挥借了孟琰一笔钱开始创业。至于为什么不向家里要钱,这点原因他们都清楚,所以没人会问。
好在孟琰做事可靠,为人也仗义,一身正气又有原则,脚踏实地的跑了全国各地几十个地方终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