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远。就在楼下面不远处的公园树林里,只是这个季节,树该秃的都秃了。白雪压在枯枝上,便成了雾凇。加拿大冬天的寒冷可一点都不比挪威的差。
这个季节买不到花,更买不到应心以前喜欢吃的零食。沉入江只能空着手去看看它,它的小墓碑上落满了雪花,沉入江蹲下来。一手一手把它们都拨弄了下来。
舅舅的墓当初被葬回了老家,外婆和母亲也葬在老家。六年了,沉入江从没有能回去看看他们。
他低下头,抬手捏了捏疲倦的眉间后,睁开的双眸又清明了起来。眼角余光扫向站在一旁的杨奥:“这两年辛苦你了。”
虽说一直远在欧洲,但是沉入江偶尔也会遥遥地关注着东恒的动态。他也的确没有看错自己的选择,因为除了杨奥,没有人能在短短的两年多时间里,将一个濒临倒闭的大公司又救活了过来,并且发展的态势早已赶超那原本收购前的大公司。
东恒以前是濒临破产的石油公司,杨奥又把他搞了起来。不仅搞了起来,在加拿大的一些地区也跟着设置了子公司,那些子公司也同东恒本部一样。都是融资收购的濒临破产的小公司,以大带小,再以小聚大。
加上这两年沉入江在欧洲卷回来的大量资金,他们也从共产主义过渡到了万恶的资本主义。
“反了,这句话该我对你说才对。”杨奥走到了沉入江的身侧位置,沉声道:“你的身体怎么样了?当初因为我那些话你一言不发就走了,真的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沉入江干咳一声,似乎有些尴尬,不过还是非常诚实的回答:“没事,还那样,偶尔流流鼻血也没什么。”
“现在该结束的都结束了,别再乱跑了。留在我身边一起帮我吧。我们离当年定下的目标已经很近了。”杨奥说着,面不改色地握住了沉入江那摸雪摸得冰凉的手,抬到自己跟前捂着暖暖。
沉入江不动声色地想抽回来,但也只让对方握地更紧。无奈之下,他只好换了个话题:“环豪怎么样了?薛风间呢?”
“说起这个,我的确还有很多事情要跟你说。先回去吧,路上跟你说。”杨奥将自己放在兜里的手套拿了出来,帮沉入江戴上。
直到对方帮他戴好了手套后,沉入江才得偿所愿地抽回了自己的手。两人并排往回走去,夜色开始降临。霓虹在这样的雪夜里都显得柔和了很多,像是一褪了红尘的清雅之曲。
“这两年不怎么太平,除了我们以外,有人一直在针对着环豪。倒是像以命搏命的姿态,说起来,你应该是知道的。e着,顿了顿。去看沉入江脸上的表情。
沉入江的脸上的确有了几秒的失神,不过他很快就回过了神来。轻轻地点了点头,算是回答杨奥的问题。
“再加上去年的那一场小型的经济危机,这个你应该也是知道的。”杨奥说道:“环豪如今欠了供应链巨款,面临遭挤兑风险。并点名旻阳集团5亿美元应收款项暂时无法收回。但是上周决定增资7亿美金,薛风间这些年胡乱的所作所为,基本上已经让环豪的董事会对他忍无可忍了。因此这一伦增资全权掌握在董事会的手里。”
沉入江捏了捏自己的下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旻阳集团?靳向啊。看来这些年果然是狼狈为奸,只不过这无法收回的5亿美金,只怕很快就要成为他心头的一根刺了。那他们的本轮增资,售卖情况如何了?”
“……现在入股环豪的人不多,而且都还是以特别低的价格入股。”杨奥话音一落,就听见了沉入江的冷笑声。
“那我们得做点社区送温暖的事情才行。”
沉入江的话音一落,杨奥就瞬间明白了他这话中话的意思。此情此景,多么熟悉?当初的盛世,就是被薛风间一点一点的蚕食了股市,如今是因果业报罢了。
“你真的决定这么做吗?”杨奥问道。
沉入江看了他一眼,说道:“你要是觉得不行,可以从长计议。”
“不,我也是那么想的。”杨奥侧过头,正好迎上沉入江看来的目光,他朝着沉入江微微一笑。
一周后,环豪集团本部董事会。一群股东齐聚一堂,正开着会议。
就在一天前,一个名为东恒的来自加拿大的大型石油企业,竟然出资了6.5亿美金购买他们的a轮增资。环豪董事会经过本次会议,皆同意公司放弃对本次增资的优先认购权,同意环豪集团与相关方东恒企业签署a轮融资协议。
“这群老不死的东西!”
本是安静的办公室里,传来了一道巨大的玻璃破碎声以及咆哮声。五年的时间,薛风间如今看上去已经没了当初那么的意气风发,尽管刚到不惑之年,可他的双鬓已经有了些许斑白的痕迹。毕竟这五年来他过得也并未轻松到哪儿去。
江靖文的以命相博,靳向的冷面相对。要不是知道这两人之间的争锋相对不少,薛风间还真不怀疑如今的一切都是他们联合起来在对付自己。
“靳向那五亿还没还上,又是七亿融资!他们直接把集团拿去卖了不就成了吗?”
薛风间此刻怒火中烧,地面上是被摔碎成碎片的水杯,正好砸在那站在原地的人脚下。陶礼山脱下架在鼻梁上的银边眼镜,似有疲倦地揉捏着眉间。十分无奈道:“那又能怎么办?环豪如今欠了供应链巨款,还面临遭挤兑风险。”
可惜陶礼山的话并没有平息薛风间的怒火,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