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国振大步走向方子仪,两人原本相距有三丈左右,俞国振几步之间,便到了方子仪面前。
放在平时,这是非常失礼的,可看到俞国振一脸坦然走近前来,方子仪却忘了礼仪,忘了约束。
只是感觉到,他身上带着让人无法违抗的力量,轻轻巧巧,便到了她面前。
方子仪脸se顿时红透了,她想要垂下头去,可又怕自己这种虚弱的动作助长了俞国振的胆量,让他真敢在此做出什么轻浮的举动来。
然后她看到俞国振的手伸了出来,轻轻握在她执剑的那只手上。
轻轻拍了三拍。
意思尽在不言之中,俞国振从她的身边走了过去,留下了笑容和手背上仍存着的温暖。
“保保重!”在俞国振走出去之前,方子仪回过神来,跟在后低声道。
俞国振回头向她笑了笑,人便消失在门口。方子仪停住脚,怅然若失地望着门口,心又渐渐地揪紧了。
她可以安慰子柠,说绝对相信俞国振,便她怎么会不为俞国振的安然担忧!
桐城的街头少有人迹,俞国振贴着墙迅速来到城门,他长着娃娃脸,又青衣小帽,无论是谁都不会把他与无为幼虎联系在一起。
就是他身边跟着护卫的罗九河,也是一副笑嘻嘻的随和模样,有谁会相信他手头上已经结果了近十条x命!
“做什么的!”
才接近门口,有人喝斥道,紧接着,一群人各执刀枪围了过来。
这群人衣着散乱,甚至有人还穿着女子的绸袄,手中的武器也五八门,粪叉之类的奇门武器也出现了。俞国振瞄了一眼,发觉其中甚至还有鸟统,只不过比起他缴获的那四根锐,这些人手中的鸟统就显得粗糙得多。
“问我们是做什么的?、,罗九河眼睛顿时瞪了起来,直接就拔刀,猛然架在一人脖子上:“瞎了你们的狗眼,连小爷的路都敢拦你们是新来的吧,不知道小爷是谁?”
“啊……1小1小爷是谁?”
这些乱民哪一个不是新来的,罗九河这句顿时唬住了他们,那个被刀架着脖子的颤声问道。
“你们是哪个将军麾下,怎么连小爷是谁都不知,莫非你们都是官兵派来的j细?”罗九河狞笑起来:“遇着j细,杀了也是白杀!”他这一说,身边的另外三名家卫顿时拔刀冲了过去,他们人虽少,可气势却将贼人完全压制住,而且罗九河的话又让贼人觉得他们一行非同一般,竟然没有一个敢抵挡的,瞬间便散了开来。
“1小爷,1小爷,小的是张将军麾下指挥使,小爷饶命,1小爷饶命!”那被刀架着的顿时屁滚尿流,将自己的身份也说了出来。罗九河呸了一声:“咱们代皇执法,没有一千总也有八百个指挥使,谁知道你们是什么狗东西,在小爷面前耍刀弄枪,那是不知死活之至!对了,你,还有你,怀里鼓囊囊的是什么,交出来吧!”
“那是我的!”一个被他指着的乱贼捂着怀里的东西叫道。
“你的?小爷说你的命都是小爷的,杀了,此人是官兵j细!”罗九河大喝。
一个家卫扑上去,当头便是一刀,竟然真的将那人砍翻在地!
“啊……杀人了!”
这些乱民不过是跟着来抢掠的乡民,哪里见过这种一语不合便拔刀砍人的事情,顿时有人惊呼起来,其余人也纷纷退避。
“禀小爷,是个银酒壶。”那家卫杀了人之后,还从怀中出一件银器。
“收好来,这厮竟然敢si藏还有你,怀里的东西拿出来。”罗九河又指着另一个怀里鼓鼓的人喝道。
那人果然战战地将怀中的东西拿了出来,却是揉成一团的女人xiè_yī,罗九河见了骂了声:“贼你娘的,你这厮倒是有孝心,知晓得给你家女人带东西收着吧,这玩意儿,1小爷不要。”
那人一声不吭将xiè_yī收起,罗九河拿刀背拍了拍那个被他架着的贼人面皮:“记着,见着小爷以后闪开些!”说完之后,他便带着众人大模大样出了城门,这伙守着城门的贼人面面相觑,良久之后,才有一人怯怯地问道:“小爷究竟是谁,你们可曾听过?”
“莫非是三位将军中哪一位的子弟?”有一人猜测道。
众人都纷纷点头,想来除了三位将军的子弟,旁人是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如此嚣张的。
远离了城门,罗九河笑嘻嘻地对俞国振道:“1小官人,如何,小人演得象不象?”
他如今便是在俞宜勤俞宜轩面前也不会自称小人,但在俞国振面前却称得很是自然。
“不错,元宵之时你可以给咱们来一段戏。”俞国振一挑大拇指。
罗九河聪明机警,他与叶武崖二人历炼得非常快,单论应变能力,他们都胜过了高大柱,只是在勇武之上弱于他。
罗九河脸顿时苦了下来:“1小官人,不带这般折腾的”“哈哈,无妨,到时我也来一出,人人都得演,算是同乐。”听他这样说,罗九河也快活起来,原本对元宵之夜的会演多有恐惧的,现在也轻松了。
旁边的另一个家卫少年有些不解地道:“小官人,咱们出来,不是越小心越好么,怎么还弄得如此热闹,还杀了人若是被发觉当如何是好?”
“九河敢这样做,便是有他的把握,九河,说说你的理由。”“是,1小人见了这些贼人,他们纯是乌合之众,绝大多数前两天只怕还是老实巴交的佃户,如今骤然得势,必然se厉而胆薄。就象是野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