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大致洗漱了一番,整理了头发衣服,虽然脸色不好看,外表却是得体的,正当他望着电脑出神时,突然有人给他肩膀轻轻的拍了下,翁佑之心跳快了一拍,正一脸不爽的回头,就看见张不倦提着早餐在他面前晃了晃。
“我买了馄饨,吃不吃呀?”张不倦期待的看着他。
“不吃,谢谢。”翁佑之冷漠的回头,他一点也不想去值班室吃早餐,里面各种各样的早餐味,他闻着想吐。
张不倦神色立刻黯淡下来,提着早餐默默走向了值班室。
翁佑之偷瞄他的背影,觉得自己态度有些不友好。他烦躁的按了按鼠标,然后深呼吸,闭上眼睛反复背诵自己的交班内容。
八点准时交班,这不是他第一次交班,当翁佑之站在台前,下意识挺直了脊背,看到两边站着的医生护士,翁佑之仿若回到了之前,他是儿科大主任的得意门生,是别人眼中的青年才俊,翁佑之神情肃穆,中气十足且流利的背诵出了交班内容,一气呵成,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全场的人都听得到,最后落音,主任带头鼓掌。
翁佑之不懂这有什么好鼓掌的,神情冷漠的退到一边,主任又讲了几句无关痛痒的工作安排就散了会,等翁佑之查完房,都快十点半了,他收拾东西去值班室换衣服下班,值班室门是开的,张不倦正在倒水喝。
两人一时间谁也没开口说话,张不倦喝过水朝他点点头准备回办公室,翁佑之尴尬的站着看着他转身。
“等等,你…”
“翁老师,我姓张,你叫我小张就行。”张不倦微微一笑。
“我知道,张不倦,那个,谢谢你的早餐。”翁佑之并不习惯欠别人人情,自从来到了这里,他无意或说有意将自己层层武装起来,比起别人对他的敬而远之,他更难以接受别人的真心与好意。
张不倦笑容渐淡,“反正您也没吃,谈不上谢谢的。”
“……”翁佑之哑口无言。
张不倦在原地等了一会儿,见翁佑之无话可说,才转身走掉,翁佑之一抹脸,换衣服走人,来日方长,总有机会还这份情的。
以前翁佑之只看自己排班,现在他又把排班表点出来,明天他和张不倦都是白班,中午可以一起下班,翁佑之决定请他吃个饭。
于是第二天,大家难得看到溜的最快的翁佑之,在下班点过后,竟然还坐在电脑面前,翁佑之面色不显,心里急得很,他不知道张不倦哪来的这么多病历写,还坐在电脑前敲敲打打,翁佑之把自己写的病历检查了一遍,张不倦还在写,他看了看手表,快一点了,除了值班的林奉,就剩他和张不倦,翁佑之耐心告罄,打算下次再请,张不倦却开始收拾东西起来。
张不倦收完东西就回值班室换衣服,翁佑之紧随其后,他脱下白大褂,套上高领的毛衣,思索着该如何开口,想叫他小张,又觉得怪怪的,两人相差不了几岁,叫他小张感觉自己就像成了他的长辈。
“不倦。”翁佑之整理好袖子,然后喊了他一声。
张不倦以为自己听错了,看到对方专注的眼神,才肯定自己没有幻听。翁佑之穿着深蓝色高领毛衣,更显皮肤白皙,他本身也才三十岁,加上皮肤好更显年轻,张不倦尊称他一声老师,不仅仅是因为翁佑之年纪稍长,更是因为他的职称比自己高以及过人的专业技能。
张不倦还在进修时就听闻了翁佑之的事,大家都认为他恃才傲物,脾气不好,难以接近,张不倦本不相信,昨天早上早餐事件后,才明白同事所言非虚。
“不倦,我请你吃饭吧?”翁佑之试探着道。
张不倦有点受宠若惊,不明白他一时之间为何转变如此之快。
“昨天早上我不舒服,并不是故意的。”
“没事,又不是多大的事,不用这么客气的。”张不倦当时的确很失望,但是并没有放在心上,明白翁佑之是想赔礼道歉,顿时又觉得不好意思起来。
翁佑之难得拉下脸面来请人吃饭,张不倦还拒绝了,顿时心里又有些生气。
张不倦看他眉头慢慢蹙起来,知道他可能有脾气了,这样想来,翁佑之恃才傲物可能是假的,但是脾气不好,绝对是真的。
“翁老师,您要这么客气就见外了,真的没事,吃饭就太破费了。”张不倦试图讲道理。
翁佑之依旧一张臭脸。
“那行,您说去哪里吃?”张不倦无奈。
翁佑之面色稍霁,套上外套,让他收拾好东西,准备走人。翁佑之让张不倦在门口等一下,他去停车坪把车开过来,然后摇下车窗叫张不倦上车。
翁佑之打开车载音乐,响起的却是悠扬的钢琴曲,张不倦有点吃惊,认为与他的脾气秉性极为不合。翁佑之倒是毫无所觉,一路无话,直接驱车前往停云轩。
停云轩并不算高级的餐厅,但胜在环境雅致,很得翁佑之中意,张不倦在云合县长大,却并没有来过,翁佑之让服务员直接把菜单给张不倦,示意让他点菜。
张不倦看着菜名图片眼花缭乱,索性把菜单一合,直接让服务员推荐,点好菜后,张不倦给翁佑之倒了杯茶,问他怎么也在加班。
翁佑之接过茶抿了一口,认真道:“我在等你。”
端茶的手一顿,张不倦愣住了,随即像是明白了什么,笑道:“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的。”
“没事,工作重要。”
“讲到工作,我想起你管的12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