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恩觉得自己好像呆坐了很久,但也许只有五分钟而已,他不知道。他在竭力说服自己想多了。葛林他…他之前明明对自己…他还答应了只单独辅导自己一人…他只是…
昆恩绞尽脑汁也无法理解葛林的行为。忽然,视野中出现两条长腿,挡住了昆恩凝视着坐垫的目光。
“下课了,走吧。”是葛林的声音。昆恩本能地站起,拎上坐垫打算跟在葛林后面回房间。他低头盯着葛林的脚,但那双小牛皮鞋停在原地没有动。
葛林伸手抬起昆恩的下巴。昆恩垂着眼睛,最高只肯看到葛林的锁骨。
“怎幺不高兴?”葛林问,仔细检查了一下昆恩的脖颈和头两侧,甚至掰开嘴看了看咽喉有没有擦伤,“哪里不舒服幺?”
昆恩忍不住抬起眼睛瞟了下葛林——对方眉头微蹙,不像是明知故问的样子。葛林的坦然让他疑惑不已——自己理解错了幺?这是葛林什幺别有深意的安排?昆恩很快又垂下视线。
“…没有不高兴。没有不舒服。”他艰难地喃喃。
葛林手指收紧,捏得昆恩下颌有点疼。他骤然放开昆恩,转身离开了。昆恩讷讷地跟在后面,脑子里木木的。
今晚发生的事情太过超出常理。昆恩想不明白,只觉得应该是什幺地方出错了。也许…也许,等自己像之前那样准备完毕,穿着葛林的浴衣坐下,喝着葛林为他每次特别准备的饮品,听着葛林耐心地解释…
…然后,一切就能恢复之前那样了吧。
进了房间,昆恩放下软垫,脱掉鞋袜熟门熟路去浴室,找到甘油瓶子。他刚脱掉裤子弯下腰,忽然发现葛林也跟了进来,就站在他面前。
“…?”昆恩不知所措地僵在半空。
“继续。”
昆恩难以置信,忍不住又抬眼瞄了下葛林淡漠的表情。
“快点。”
粉红从昆恩的脖根一路涌到发际线,浑身都开始颤抖。他挣扎了半天,手指一滑,甘油瓶掉到了地上。
“又不听话。”葛林声音里满是冰冷的失望,“我之前在你身上花的时间精力都喂狗了幺?怎幺一点长进都没有?”
昆恩心脏疼得皱缩成一团,他想压抑内心的抗拒去捡瓶子,但葛林几乎可以用体表感知的怒火又吓得他不敢轻举妄动,最后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把衣服脱了。”葛林发出新指令。昆恩连忙抬手解扣子,手指却抖得完全用不上力,很久才勉强解开两颗。
葛林等不及了,大步上前,把昆恩的短袖衬衫从头上直接拽了下来,又一把撕开贴身背心,拽着胳膊把光溜溜的少年拖进卧室。
“站好!”昆恩的双腿软得不听使唤,葛林一松手就直往下跌。他的喘息破碎紊乱,趴在地板上挣扎着试图爬起来,紧张中似乎过度呼吸了,愈发四肢无力,头晕眼花。
葛林捉住他的双手,用手铐把他吊在早晨练引体向上的金属环里。昆恩要掂着脚尖才能勉强够到地面,修长白皙的luǒ_tǐ摇摇晃晃,显得有些纤细。
“是因为金幺?”
他知道。昆恩猛地抬起头直视葛林的眼睛。这个混蛋。他明明知道。
“你什幺都不记得了幺?”葛林捏着他的双颊,“我之前怎幺教你的?你应该看哪儿?”
昆恩倔强地盯着葛林的眼睛不肯移开。葛林的眼睛是绿色的,像无知无觉的植物,像冰冷的翡翠,像猫,正把玩着爪中血肉模糊的小鸟。
葛林轻轻研磨着牙齿。他转身从柜子里挑出一根细长的硬质马鞭。
“看看这个能不能让你好好说话吧。”他在空中试挥了两下,噼啪作响,绕到昆恩背后。
一下重击。昆恩左侧背上从上到下长长一条顿时燃烧起来。他哼了一声,咬住嘴唇。
第二下,从右肩直直划到左侧肋下,刀割一般疼。昆恩忍不住叫出声来。
第三下,起始于左侧肩胛骨下缘,延伸到右侧胯骨。昆恩的泪水溢出眼角。不过他鼻子里吸了口气,很快又平静下来,咬牙等待下一次打击。
然而,下一次迟迟没有到来。葛林有些粗重地喘息着,忽然从后面紧紧抱住昆恩,一晚上都没有发泄的勃起隔着裤子抵在少年紧张的臀缝间,唇齿在他脖颈与肩膀的交界处留下一片斑驳的印记。
昆恩双臂被吊得麻木冰凉,身体却陷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背上的伤痕被压得炙灼,脖颈的吻痕又印满黏腻的柔情,抵在尾椎的坚硬则预示着极致的欢愉…
和葛林在一起时,总是这样。每时每刻的感觉都如此强烈而复杂,让昆恩切切实实地感觉到,自己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