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安阳这会就叫苦连连了,嘴里不停埋怨,叫人在厨房守着个火,出去逛了大半圈,也不见个人影,不晓得大伙都躲在哪个屋内偷懒呢!
说着就气,偷懒谁不会,可待会这为公子特意煲的汤就无人看着了,万一烧**了可怎么办?
若是出了事,后果都得他担待着!!没有办法的安阳只得安安分分守在灶前,时刻盯着火候,靠着柴火取点暖。
也不知怎的,最近的时间里都是沉凉在照顾公子,沉凉心细,事事料到,凡事做的比他好,所以他也是趁着这空隙犯足了懒劲,但是今天一早就不见沉凉人了,不知跑哪儿去了。
莫不是沉凉也学会偷闲了?
怎么可能!
安阳也只是想想,就即刻将此想法在脑中驱除了。
沉凉——
待公子那般好。
处事更是八面玲珑,面面俱到,怎会偷懒,也许是他有事去了。
在灶前守了许久,就只差最后一点火候了,只要把公子这驱寒的汤煲好了,等着沉凉一回来,他就又可以休息了,想着这事安阳就傻傻笑了会。
温火慢炖的汤终于大功告成,安阳小心的将汤水一点点倒进了汤盅里保温,尽管汤水很香,安阳还是不停的提醒自己,这是公子的,公子的!可没有自己的份,于是咽了咽口水,觉得自己也饿了。
最后安阳还是忍住了香气四溢的汤水,本分的端着汤盅送去了给公子。
路上寒气极重,眼望天色,灰沉的很,若不出所料,怕是过不了多久,便是茫茫雪色了。
安阳走的飞快,步如流星,不肯在路上多耽搁了,唯恐汤水的热气散去。
不过一会就到了公子房前。
似献媚般,安阳笑意满面,嘴里喊着“公子——”另只手就迅速推开了木门。
“嘎吱”一声。
红木门开了。
话到嘴边还没出口便被眼前情形惊得张大了嘴。
眼眶瞪圆,手托汤盅,安阳只想着的是,怎的回事?芍药与公子为何这么亲密了。
莫非是他看花了眼不成。
要不是手里还有汤盅在手,安阳真要扇自己一个耳刮子,看看自己是不是处于酣梦之中。
可背后灌进的冷风蹿荡在他周遭,寒意是如此真切的贴上他的面颊。
似乎,这不是幻觉。
芍药泪眼婆娑伏在公子的胸膛间,公子搂住芍药的纤腰,屋内温度如春,却不如两人之间火热的深情脉脉,无论如何看去,都是幅情真意切的模样。
怎会这般?
安阳大惊之余也是疑惑,怎的芍药姐姐与公子好上了?
就不知是何时发生的事。
难不成他们一直是瞒着自己的?
安阳好半天都杵愣在门口,但凭飒飒寒风吹散了屋内暖意。
后来终是反应过来的安阳嗫嚅着嘴,含糊不清的说了句谁也没听懂的话就放下汤盅,慌忙关门退下。
他就像是撞破了一个充满着艳色的秘密。
容衍还来不及制止安阳离去的步伐,他就下去了。
这回倒是容衍慢了些。
容衍懊恼不已,心中颇有些惴惴不安,他就不知那糊涂安阳会怎知怎想了,万一这事被传了出去,就真是百口也莫辩了。
何况安阳只是撞见了后来的事,并没看清前头所发生的经过。
再说,孤男寡女最忌处同一房间做些不清不白的事。
就算这是一场误会,可是在别人眼中就全然变了意味不是。
失策失策,没想到他容衍还有比安阳反应更慢的一天。
容衍忽然在心中突生的惆怅变得绵长。
很多事都是他所不能想到的;不能预测之。
若是,他当时阻止了安阳,松开了芍药,再行解释清楚,可能后来的一切都会变样。
可惜,凡事没有重来。
真是被暖香在怀熏昏了心。
第14章 十四
冬季的天总是不见几分白,还没亮上几时刻,就很快黯淡下来。
四周景色憔悴的很,没得精神,就如天地色皆是青灰一般,像病人的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