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嘉道,“看到毒蛇与豺狼会惧怕躲开,并不是什么耻辱。流星门中之人并非贪生怕死之辈,但绝不会去自寻死路。”
紫竹笑,“陆公子如此说了,却可还知道我等来意?”
陆嘉道,“如不是有大事,你们未知中人,如何会青眼我流星门?”侧身引路,“请这边走。”看那边的汉子一眼,“你们先去忙自己的事,这件事情我负全责。”
走百十步,紫竹道,“你让流星门中人退下,倒是不怕我们以二敌一,抓你当人质要挟谭谨。”
陆嘉笑了笑,“如果是那位燕公子,就算只有他一人在场我也一样会怕,但是我面前的是你,林晰延,你是什么样的人,难道我知道的还不够多么?”
紫竹道,“林晰延已经死了,使用他名字出现的只是个拙劣的赝品。”
玲珑惊讶地看面无表情的紫竹,又看看陆嘉,前一次在临安,和萧澈一起扣留他的人,流星门在临安的探子,他回到流星门,是在临安得到了什么重大的消息么?
他们前来,是查探燕忆枫的行迹,燕忆枫先前表现的举止,是要来流星门生事,他们一路未曾发现燕忆枫的行迹,直至寂山,燕忆枫从未来此?那么他会在哪里呢?
陆嘉笑,也不言语,只将他们领至一处较大屋舍,掀开门帘,道,“谭门主,客人带到了。”
玲珑发现他的左使真是认识不少人,再次见到谭谨,却不是在他上次与燕忆枫一起去过的那间宅所,此地看起来倒很是正式,但是莫名地,他觉得有一点不对劲。
数月过去,在这两桩生
意上都不曾得手,谭谨神色为何如此怡然?玲珑偷偷看一眼紫竹,紫竹向谭谨点点头,道,“谭门主,久见了。”
谭谨叹口气,“如此生分,林晰延,亏我还以为你念着旧情,是弃暗投明,前来助我流星门的呢。”
他们也之前就认识?玲珑微微惊讶,但想起燕忆枫也认识谭谨,这些人在之前说不定还是朋友,因缘际会,如今却成敌对立场,是世事弄人。紫竹道,“谭门主,这里没有外人,我直话直说,你见到燕忆枫了吗?”
谭谨道,“他会来么?”淡淡地,微垂下目光,“他来了更好,有你们送上门来为质,他不敢生事。梅子街的任务不可放弃,他送上门来,自寻死路,必应无怨。”
紫竹冷笑,“谭门主,明人不说暗话,燕忆枫若来这里,矛头直指着你。如果你肯打消拿我们为人质的念头,并放弃那两桩生意,他一定不会多纠缠你;但是他知道你们针对他,你可想知道当日他在未知是怎么当上主人的?”
谭谨道,“我对此毫无兴趣,但是另一位客人倒是很有兴趣。”瞥了紫竹一眼,“我听说你来了鑫城,便留住了这位客人。林晰延,念在朋友一场,我劝你最好不要帮他。你留在未知并没有什么大碍,但是未知主人应该是谁,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玲珑发现紫竹面上神情变了,从他曾经觉得不会改变的平静神情,变得带上惊讶和痛楚,“谭谨,我却不知道,你真的和燕紫菀合谋了这件事?所谓谢斛的印鉴与命令,难道是你们所为?”
谭谨淡淡一笑,“空口无凭,你凭什么说对他的追杀是我所授意的?弑父的人,世所不容;萧漠与他要好,他当初对萧漠做了什么?燕支名侠在此事是否授意,你觉得能有所不同么?”
紫竹轻声,“他已经越过了那条线!他认为既然连亲密的人都能下手,你们又有什么不同?如果你执意要敌对,你自己应该知道下场!那个家伙一旦发起狠来,是连自己的性命都可以不要,也要拼着和对手同归于尽的!”